下座的人无不相互议论着。
陈玉启趁势令道:“大胆贱婢,敢当众说谎,哄骗我等,拉出去乱棍打死!”
秦王忙阻止道:“慢着,皇兄,事情还没查清楚,就要将她处死,未免太过草率,不如听皇弟说两句,再行处置?”
陈玉启见秦王之态有意阻止,他近日得皇宠,不能为了楚家奶奶和他明目张胆的对着来,不免冷笑道:
“皇弟有什么话,说来听听,皇兄倒想知道这其中原委,皇弟还能说出个新的来?”
秦王轻轻一笑,回道:“皇兄,众夫人和郎君们不知,难道皇兄不知这静慈庵的主持就是当年的秦婕妤?恭王的母妃?”
秦王一言出,众人都恍若隔世,这怎么可能?都城大户小户的府邸都请过德箜为其解惑说法,怎么可能是秦婕妤。
陈玉启眯着眼睛看着秦王,他不知这是皇宫内院禁事,怎么敢为了一个小婢子当众说出?他置皇上和恭王于何地?
秦王望着太子的神情,笑着问恭王:“皇弟,皇兄有没有说错?”
恭王当面被指,神色却纹丝未动,只是沉静的一笑:“皇兄说的一点都没错,只是这件事和今日这事有什么相关呢?”
众人听恭王竟然没有否认,便都震惊,尤其是汪穗雯,想着当初在德箜面前一副身份高贵的样子,却不知她竟是恭王的生母。
怪不得赵茹凌这么在意德箜,原来竟还有这事?
秦王笑道:“在座各位也都知道,相府少奶奶曾经因着某种流传的原因,刚入府没一年便去了乡下,而去乡下这段时间,去过静慈庵,静慈庵的一直是相府在打点着,这德箜主持自然和相府相近,而恭王回都城的时候,想必是去过静慈庵,听说了少奶奶和德箜之间的事,若是今日少奶奶有任何危机,在座的夫人和郎君们细想想,他会袖手旁观吗?”
下座的夫人和郎君因着秦王的话,都低头私语,暗暗议论着恭王和相府的关系。
恭王这才回都城,却碰上相府的少奶奶昏倒,未免太过巧合,而这边的相府少奶奶身边的婢子出来指证,却被恭王反驳,想来定是恭王也是有意偏袒相府。
恭王笑道:“她虽和静慈庵主持交近,相府也是常年供应静慈庵所需,只不过这些均是按着父皇的恩旨,我常年在外,可是朝中之事从不过问,既然秦王愿意相信一个背主的婢子,也不愿相信皇弟,皇弟无话可说,左右今日的宴会也差不多该结束,这里的事,终究不是皇弟能做主,还请皇兄允许皇弟先行离开?”
赵茹凌闻之,眸中喷着火,那眼中带着的长齿,差点将汪穗雯吞吃。
秦王宁愿相信一个背主的婢子所说的话,也不愿相信恭王亲眼所见,还将曾经的皇家禁事,就这样道出,显然他有意不让恭王为相府作证。
他这是逼着恭王离开,完全不给恭王任何脸面。
恭王只能置身事外,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