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莫菁苍的相问,诸人的双眼不由得都看向楚彬,只见他双手放在长案上,嘴角的胡须闻声而抽动。
楚基闵也走了上前,说道:“沣奶奶能编会道的本事,今日真让人大开眼界?”
莫菁苍冷言道:“难道你不该称我为兄嫂?一句沣奶奶,岂不让人觉得咱们生分?还是你们骨子里就没有认同过相府,没有认识到自己也是姓楚?”
楚基闵一脸震撼,她一边说着不可分割的亲情,一边指桑着他心怀异心。
楚彬冷着脸,轻“哼”了一声,“如今的小辈规矩越来越散了……”
莫菁苍笑着回道:“叔父何来此言,今日无外乎家事,何必让尚书府还有众府的人一起看咱们的笑话?”
楚彬冷冷地道:“笑话?我道兄嫂如何教养儿媳,原来竟是这样,小辈们胡言乱语,兄嫂也不管管?”
施氏微微笑着,“叔叔,我怎么教养儿媳,不牢叔叔费心,她说的对于错,自有人证,叔叔何必多说其他?”
施氏自从这两次瞧见莫菁苍的手段,知道她每说的一句话,绝不是空穴来风,而且相府内据她所知已经不止一个蓝渡是安郡王府的人。
莫菁苍接过施氏的话,道:“叔父,这淑品坊当家的和相府多少年的往来,相府的人从她那里得到一句实话,还是简单的一件事,即使叔父再怎么洗清蓝渡之前的事,也总有那么几个人知道?”
楚彬的脸上阴沉的出现了几块乌云。
楚绒荟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兄嫂,即使蓝渡之前在安郡王待过,也不能说明今日之事和兄嫂无关,兄嫂也该明白,这东尧的婢子都是卖来卖去,并不说明什么问题,如今蓝渡是因着看不惯兄嫂的为人处世,这才想昂胸做人,难道兄嫂单凭蓝渡曾是安郡王府的人,就不承认今日陷害汪娘子一事?”
莫菁苍瞥眼看向楚绒荟,她年纪虽小,但是逻辑和心思竟是这般灵透,看来安郡王府的人,还是不容小觑。
在座的诸人越看越糊涂,这怎么和安郡王府有关了?不是相府和尚书家的矛盾吗?
莫菁苍转过身,向太子禀道:“太子殿下,恭王刚走的时候已经说了他看到的实情,却被有心之人说成偏袒相府,而如今安郡王曾经施恩于蓝渡,却说他们与此事毫无牵连,禀太子,多少年未曾踏足过都城的恭王话不可信,难道如今有所牵连的安郡王府的话,却能相信?这本来也是楚家的自家事,安郡王府本应向着楚家,可是他们事事都指着菁苍一人,难道背主婢子的话可信,忘本的话可信?唯独置身事外的恭王的话不可信?”
莫菁苍的一席话,让众人不免深思,的确,眼前有个背主的东西,而安郡王府近多少年和相府的恩怨,很难说明,与其说忘本,倒不如说是安郡王府的韩老夫人想独占楚家。
若是安郡王府借此机会打压相府,也是不无可能。
而恭王离都城多少年,这才刚回来与众人见面,他没有私心去偏袒哪一方,所以这才一气之下,一走了之。
杜氏见在座的人,心思渐渐偏向莫菁苍,不由得大喊道:“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为我家娘子做主,我家娘子的确被人陷害,请太子殿下一定不要放过陷害汪家的人?”
正当杜氏喊着委屈的时候,从后殿走出几个人来,走在前面的是太子妃徐凤舞。
太子妃身后的有几个郎君,待走近细看,才看清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