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听到这一消息后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如热锅上蚂蚁一般开始议论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乱哄哄一片,好在有老族长和几位德高望重者在场及时压制否则敌不袭来自己就先乱了。这也不能怪乡民们如此惊慌!从古至今人族与妖精的大战都是每隔一月才会发生一次,等人族击退妖精大军后两界之间被妖精强行破开的界壁就会自动愈合,两界自此也会各自换来一月的太平时光。而就在一个星期前两界才刚刚结束战乱,由于这场战乱异常激烈双方都有死伤打到最后虽然是以妖族退败妖界而告终,但人族这里同样也付出了十名勇士的生命以及库存内全部弩矢为代价,他们庆幸还好这个月是开采玄铁的季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万万想不到妖精会趁机再次袭来,大有灭掉王氏一族的决心和魄力。
为何妖族从古到今都只能一月进攻一次?而且进攻的妖族大军都是一些只会用蛮力砍杀如魔兽一般的低级妖精?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我!酒宴开始前我就曾如是这般的问过老族长,他老人家斜着眼睛看了我很久道“这问题你问我还不如问问你们妖族的老大,问问它为啥无故挑起两界战争?再问问它老祖宗的攻击它怕不怕?”,他的话让我明白一件事,就是当年的妖族妖皇曾过界可惜却被王阳明所伤。
“在场所有成年男子从现在开始随我一起烧窑铸造兵器,妇女孩童拿上火把带上刀斧连夜赶往后山竹林砍伐,务必要在天亮前打造出五百支弩矢送往前线。”,老族长一声领下全民皆兵,浩浩荡荡的大生产运动就此拉开帷幕。
你说我就是一个妖精我招谁也谁了?刚才还视我如上宾这回儿居然拿刀架在我脖子强迫我给他们打铁铸剑,乡民们攻击妖精大军的主要武器就是怒矢一样,故此多年下来他们已经掌握了一种简单的铸造之法,利用模具将高温下烧至如水的玄铁倒入其中,在置于凉水之中冷却十几分钟后取出粗坯,用沙石打磨光滑即可将事先裁剪好的细竹插入尾部卡槽内,如此一来一支可击杀妖精的弩矢就算完成,而我的工作就是在炎热的夏天深夜站在火炉前负责将成块的玄铁加热到铁水程度再一一倒入模具之中。
我能利用煞气在三天时间里从矿石中冶炼出百万斤玄铁来,这不能证明我有多么异于常人的能力也更无法说明我的煞气如何了得,主要是我会利用玄铁矿的特色性质再加入了一点小聪明,利用煞气的主要成分是霉气(也可叫做火气,这也是煞气如岩浆一般炙热的原因。)的原理使其二者相遇产生一系列的化学变化并迅速从中分离出来。这一化学变化所需外力温度为三百度,煞气最高体表温度为零上四百度刚好满足冶炼的需求。但要使玄铁块液化成水则需要两千度的高温,如果以当今科技的发展速度来讲,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但要是放在这里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这里的一切都与明朝时代无二,而要将玄铁液化成水所需要的高温焚烧材料也还停留在炭火加木材之上,还好古人智慧超凡想到利用闷锅聚热且外表不流失热量的原理,在加热后使其内部温度提高数倍来达到液化玄铁的目的,即便是如此站在近前的我也感到从未有过的炙热感,我真是服了那些乡民是如何挨下来的。
直到次日天明时分人族所负责的每一口冶炼池都已经替换了几十回人,而我这里却是一顶到底没有闲歇半刻,临出发前乡民统计一共做出两千两百多支弩矢,众人都知道这么多弩矢中有百分之七十是我的功劳,但在整个制作过程中再到出发前最后一刻都不曾有一个人向前慰问我一声或是递我一口水喝。我不怨他们如此待我,即便是要怨也只能怨这老天,怨它造物弄人!
老族长带领二十一人各个腰挂大刀手拿弓弩背挎百十根弩矢出发了,我被留下负责继续铸造弩矢的任务,我虽然很想跟去起码现在还没有人能阻拦的了我,但我还是选择留下继续铸造,谁都知道这一次战役或许是有史以来最为激烈的一次,妖族打破常规入境说明它们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反观人族这边此时只有两千多支弩矢根本无法与其展开持久战,为了自己心中的信仰和多年为人的种种,哪怕是耗尽全部力气我也必须要帮人族一把挺过难关。
如果我要是知道因为我的无休止锻造会耽误了最佳反扑时机使得整个王府全军覆灭,打死我我都不会选择留在府内做一名铁匠,而是会第一时间冲到两军阵前大开杀戒,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我这前半生过的算是用匆匆忙忙来形容最为恰当!莫名其妙的被人冒名顶替又猝不及防的卷入阴阳界之中,看惯了生生死死只想强大到无人能及的地步好能保护自己身边每一个人,在我一步步变强再到身死道消从新开始之间我忽略很多细节也错过了很多美好!我错交歹人害了上千条性命,我错在轻易托孤刚愎自用害的心爱之人成为异域的阶下囚,此刻我又错误的以为只要有足够的玄铁弩矢就一定会压制住妖精大军。
午后时分又有二十人拿着两千支弩矢离开去前线增援,等到了第二日中午前前后后总共从王府走出一百多名带着弩矢的人,他们之中有男有女但还好都是壮年。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时间而我足足与剩下的老幼妇孺锻造出三万支弩矢,按照常理一般两界交战虽然激烈但时间不会太长,而且我四天里锻造出的近五万支弩矢也足够平时打七场战役的,而且几乎人类是全员出动为何打了四天都没有回来一人报信呢?随后将打捆好的所有弩矢跟备用弓弩和一些煮熟的酒肉一起装上一个大马车上,拉车的当然是我身后还跟着二十几名王府最后剩下的全部妇孺,算是整个抵抗队伍中最无战斗力的一支辎重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