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高昆如是想着，语气颇为客气地问老沐恩候：“侯爷，此块五彩祥玉从何得来？入宫之前收于何处？此前可有检查过是否完好？中途又曾经过哪些人之手？”
金高昆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老沐恩候也逐渐冷静下来仔细回想。
“老臣是从千顺的商队处购得此玉，因觉此玉五彩祥文寓意吉祥。之后便一直收在库房之中，直到今日才拿出来……”
“库房的钥匙都有谁有？”
“回皇上的话，府中库房一直是老身打理，库房的钥匙也只有老身才有！”老夫人在桂明心和嬷嬷的搀扶下走到殿中颤颤巍巍地跪下。
“老夫人，今日将此玉拿出来时可有打开看过？”金高昆继续问道。
老夫人点头：“有，有，今儿老身检查过，是一块五彩祥玉没错。老身还特意命人要万分小心……”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之后老身身体不便，就让媳妇金氏代为保管。你们可以问她？这五彩祥玉直到呈到皇后娘娘面前之前，都是在金氏手上……”
众臣齐齐看向金氏。
金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堪极了。
这个该死的老太婆，危难关头把她推出去？
她只不过替她看了一小会儿，居然成了一直在保管的那个？
“金氏，为何不上前来回话？”座上成武帝威严地开口。
金氏一惊，急忙小跑上前，一下子跪倒在地。
“皇上皇后娘娘，民妇不知情啊！这东西在民妇手里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
她紧张得不知所以，求助地看向她爹，求他能帮帮她。
金高昆也没想到会审到自己女儿身上，可如今身在皇宫大殿，是断然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徇私的。
“梦梅你仔细想一下，东西交到你手里之后有没有其他人接近过此物？”他问，快速地朝金氏使了个眼色。
这种情况下，只能找个替死鬼了。
金梦梅想了好半天，自打老太婆交给她盒子后还特意叮嘱她莫要借他人之手。她也是十分小心，一直贴身带着。除了自己身边的丫鬟，就没人动过了。
除非……
她的眸光猛地一眯，骤然转头，瞪向老夫人身旁的女儿桂明心。
“明心，说，是不是你做的？这之间就只有你接近过那盒子，不是你还有谁？”
桂明心？
臻宝看向那个少女，见她似乎是被她娘的话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一个哆嗦，往老夫人身后躲去。红了眼眶畏畏缩缩：“娘，您说什么呀？”
“说什么？你这丫头别给我装。方才就你一直在这盒子边打转，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你！”
“娘，我第一次进宫害怕。自然是要跟着您和祖母的呀。不然若是不小心犯了错，您又要不高兴……”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楚楚可怜地低下头去，完全是一副唯唯诺诺的胆怯样。
这样的小姑娘，怎么有胆子有能力做出偷换贡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