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吓得遍体生寒,他终于知道面对李存孝这样恐怖的猛将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了。
他感觉自己犹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摇摇欲坠,也觉得自己好像堕入冰窟般难以呼吸不能动弹。
只是那短短的一瞬间,陈登便感觉整个战场上的杀气都化作一条嗜血的蛟龙,萦绕着无边的煞气就朝他咆哮狰狞而来。
“还请将军住手,我陈家愿意献城投降!”
就在李存孝的禹王槊距离被吓得目瞪口呆的陈登只有那么一丝一毫的距离时候,下邳城内,陈珪声泪齐下,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慌乱跑了过来。
陈珪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浑身上下都是脏乱的的泥水,和他的襦衣长衫很是不配,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但是陈珪却对这一切不管不顾,看着在李存孝槊下命悬一线的陈登哭声求情道。
“请将军放过登儿,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武王要算账,将军要痛快,就都朝着我来吧。”
陈珪看见李存孝停了下来,一把上前抱住陈登,细心检查后发现他并没有受伤,马上就朝着李存孝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求饶。
这一刻,那一个徐州的贵族名士,逼得糜竺退出徐州的陈珪,抛弃了一切的尊严,跪在李存孝这个武夫面前不断求饶,只是为了他的儿子,他陈家唯一的血脉,陈登能够活命!
“父亲,你快起来!人早晚一死,我陈登大好男儿,怎敢连累父亲这般屈辱,我又岂能学那蝼蚁苟且偷生?李存孝,纪灵是我引来的,当初挑拨宋江劫掠糜家也是我的主意,都和父亲无关,你要杀就杀我!”
陈登双眼猩红,他发现老父的头发苍白了些许,脸上更是平添了道道皱纹。他记忆中那个慈祥的父亲,在这一瞬间竟然苍老了不少。
“那个,你们俩是不是该问问我的意见。”
李存孝被他俩的父子情深弄得有些蒙蔽,不由得出声说道:“谁说我要杀你们了,娘的,我李存孝像是那种嗜血好杀之辈吗?不过,快叫你们手下这群崽子先放下武器投降吧,不然我还真保不准要动手活动一下筋骨。”
李存孝晃晃脑袋扭了扭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对对对,将军说得对!都给我停手!”
陈珪含泪带笑,连忙撑着泥地站了起来,看着已经十分懈怠的徐州将士大声喊道。
他命令一下,徐州将士如闻大赦,全都放下武器抱头蹲在一边投降,倒是省了兖州将士们却催促安排他们了。
“把这两个人给我看好了!他们跑了本将的功劳可就没了,以后再犯事就没东西可以抵了。”
李存孝看着陈珪陈登父子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明晃晃的大牙。
“将军放心!要不说跟将军打仗痛快呢,这帮徐州崽子连我们兖州的十岁孩子都不如,早知道昨晚上就直接进城休息了,白白淋了一晚上的大雨,要不是兄弟们身体壮扛住了,不然非得回去找娘们儿暖暖身子不可。”
管亥领兵上前,叫人将陈珪陈登看管好,对着李存孝大声笑道。
“去去,你懂个啥!”
李存孝也是笑着一脚踢了过去,被管亥屁股一扭给躲开了。
李存孝知道,他们之所以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逼得这三万徐州士兵投降,一是因为昨晚上他用投石车装神弄鬼,把这些士兵都给唬得以为他们真的有神鬼相助,胆气皆丧,士气全无,十成战力发挥不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