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松对王平的性格早有把握,知道像他这种从小经历歧视于不公长大的人,一旦认定了谁的好,肯定会拼命信任和维护的。
所以,他对王平的偏执只能下猛药,逼得他没有退路才能达到自己心中的计划。
“不瞒将军,我其实早已经另投明主,并且,想要将这益州尽献于他。”
张松没有掩饰,竟然将他最大的秘密就这么直接地说了出来。
“你要投靠曹操,还要引他入主益州?”
王平也坐立不住了,连忙惊声问道。
他知道张松最近就去了司隶一个地方,而曹操雄才大略,的确可以称为难得的枭雄明君,远不是刘璋这个空有大片基业却不知进取的庸碌之主能比的。
“不错,而且我少时游学益州各地,曾经尽绘蜀地山川水河地形图,无论是险关峡隘,还是捷径小路,皆有标注,不管是哪路诸侯得之,都能得整个益州之地。”
张松语不惊人死不休,又进一步说出了让王平震惊不已的话来。
“难道你已经把这地图给了曹操不成?”
王平眼睛一睁,身子微震,知道这件事实在是非同小可。
如此事关益州命脉的地图,真要是被曹操得到了,又有张松等人一路游说文武官员投降,引导百姓兵士依附,指引进关入蜀之路,天时地利人和,尽为曹操所有,益州易主之势已成,根本就无力回天了。
而现在由他王平驻守的阳平关,更是首当其冲,最先就要面临曹操大军的冲击。
大战一起,多少将士战死沙场,多少百姓妻离子散。
“张松,你一人叛节,何必累及整个益州之地!”
王平见张松没有否认,终于忍不住高声大喝道,狠狠地指责张松的大胆。
“益州早就已经被一群素餐尸位之辈所牢牢把持,你我等人毫无机会,如此于朽木何异,不破又如何后立?将军若真的心怀百姓,何不举关相降,既可以凭此作为进身之资,还可以保百姓平安。将军啊将军,阳平关百姓的生死存亡,可就在将军的这一念之间了。”
张松不受王平的质问影响,脸上反而挂着淡淡的笑容,不慌不忙地向他慢慢解释道。
“你要让我也软骨投降?不行,将军的命令我不能违背,王平虽然不为刘璋卖命,却不能对将军的信任而不顾。”
王平只是微微一愣,想到了王玄策对他的知遇提携,马上就摇头否定道。
“将军三思啊,难道在将军心里,成千上万的百姓士兵的性命,都比不过一个王玄策的赏识之恩吗?不错,士为知己者死,但更要为百姓而活。将军的决定,可是关系到许多人的命运啊。再说,曹公不是仁德之人,他是野心昭昭的枭雄之辈,为了尽可能尽快地拿下整个益州,将军身为他入主益州的第一关,若是拒不投降,曹公必定会血洗阳平关,以此震慑蜀地文武。到时候曹军的大刀一旦举起,想要放下可就千难万难了。难道,将军自信能够抵挡住曹操大军的进攻不成?”
“若是将军在,未必不能!”
王平心中复杂,脑子发蒙,恍如一团乱麻,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王玄策如今已经去往南中平乱了,难道将军就没有发现这两件事情这么凑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