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塔楼，李安瑾和顾云琛见了面。
依旧是夜色里的南城，依旧是灯火阑珊，那些喧嚣和繁华看在眼里会从最初最初的惊讶，变得平淡，再变得冷漠。
最后的最后，当顾云琛站在这个最南边的塔楼朝外头看过去的时候。
就会有一丝莫名的怀念。
是一种和微妙的感觉，令人沉迷。
“在想什么？”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女子悄无声息的站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中。
“我在想，这座塔楼有没有回忆。”顾云琛想，塔楼没有回忆。但他有，这便够了。
晦涩的灯火在夜风里跳跃明灭，李安瑾从暗影中从容地走了出来，与他并肩看向远处的繁华。
是在最古老的塔楼，是在这塔楼的最顶层。
无言的沉默持续了两分钟，没有尴尬，没有其他，不过是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
风大了些，夜色寒凉，李安瑾回头看了一眼不停跳跃的灯火，顾云琛点了两盏灯，一盏在窗台，一盏在桌面。
这样的习惯与她几乎一模一样。
桌面，不过是寻常需要，他们需要看清面前人的面容，窗台，是为了随时可以跳窗离开。
这样的习惯在那些血腥的日子里，也许就决定了生死。
所以现在便连这些，也都是回忆。
安瑾笑了转身走了几步，在硬木做的凳子上坐下，双腿交叠斜斜倚着冲他招招手，“坐。”
她的声音没什么波动，微微偏头，看住了男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