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护送君世子,南笙只带了一小队的人,也顺便将白澈给捎上了,虽然白澈的前几年都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但在军营里,却并未显露出他的娇气,相反和合群,和军营里的那些士兵相处的也十分融洽。
回长安的路程较远,可这男人却不疾不徐的指着前方的客栈,道,“本世子乏了,今夜在这里休息。”
但事实上,他们才走了半天的路程,而现在还未到黄昏之时,天还很亮。
随行的士兵皆是面面相觑,可奈何,这里最大的是君世子,自然,世子说什么,他们都得听着,都得遵守。
一行人只能在客栈歇了下来。
君楚砚眸光转向正在喂马的白澈,道,“澈儿,这种喂马的事情交给别人做就好了。”
他是知道白澈对于白玖的重要性。
白澈动作并未停滞,行云流水般的畅快,在军营里,他正常做喂马的事情,早已经轻车熟路,他摇头,“这是属下的份内之事。”
“还真是奇怪,你和白玖虽不是亲姐弟,但你这倔性子,像她像极了。”
白澈眉目低低垂着,声音渐渐低哑,道,“或许是姐姐她潜移默化的在影响我。”
他和君楚砚并不算太熟,之前的那四年,大抵每一年,君楚砚都会来一趟,看看他们的近况-
但,那时候,白澈只是觉得,君楚砚于他是个外人,一直也没有和他有过多的交集,而现在,君楚砚特意照拂他,确实挺让他吃惊的。
“白澈,吃晚饭了!”
一个穿着便服的士兵朝着白澈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白澈将最后的两匹马喂完之后,才洗了洗手,初冬的水很冷,凉的刺骨,即使手冻的僵硬,他仍是没有半句怨言,只是客套的看了一眼君楚砚,道,“世子,属下要去吃饭了。”
“真的不肯同我一起吃?”
白澈执拗道,“世子身份尊贵,属下不敢逾越。”
“那你去吧。”
看着白澈的背影,他落寞的笑,只是觉得一个人太过孤独,想找个人吃饭也那么的难,他跟在白澈身后进入了客栈的大堂之中。
由于地处偏僻,这间客栈的客人不算太多,大堂也显得寂寥了许多,南笙正和一众士兵坐在同一桌-
欢声笑语不时的传了出来,她和部下的关系的确很好,将士们也十分爱戴她。
他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慢悠悠踱步到了女人身后,漫不经心的喊了南笙,“南将军。”
一般情况下,他在众人面前都是称呼南笙为南将军,而只有他们独处的时候,他叫的是全名。
可军中的人,大都都知道,南笙和他过去的关系,此刻都用揶揄的眼神望着南笙。
南笙肩膀耸了耸,将筷子搭在了碗边,扭过头,脸色看的出来对他十分的不耐烦,“世子有什么事么?”
在她看来,他简直是个大懒虫加大麻烦精,一天到晚整个就是少爷脾气。
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忽略了她的面色,淡定自若的挑眉,“本世子缺一个共同吃饭的人,不知南将军可否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