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知道对方虚剑的厉害,我不敢大意,运足全力,将手中的钢刀分向左右挥出。
当、当!随着两声脆响,钢刀将飞射过来的两把虚剑磕飞出去,可紧接着,洪英也冲到我近前,宽长的长剑恶狠狠的迎面刺向我的心口窝。他快,我更快,施展咫尺天涯,由洪英的正前方直接闪到他的背后,钢刀顺势横扫,斩向对方的腰身。
听身后恶风不善,洪英吸气纵身,向前跳跃,堪堪闪过钢刀的锋芒。还未等我跟上追杀,刚被我磕飞出去的两把虚剑又凌空折回,一把刺向我的天灵盖,一把刺向我的后脖根。我反应极快,身子向旁微侧,先是闪过后面的虚剑,随后钢刀向上一扫,又将头顶上方的虚剑弹开。
但我被虚剑这么一耽搁,跳跃出去的洪英又杀了回来,冲着我的周身要害连刺七剑。
洪英兵之异变的厉害之处在于生出来的那两把虚剑,这两把虚剑不需要洪英直接控,却又能剑随心动,旁人与之交战时,感觉不是再与洪英一人打,而像是在同时应付三名高手,身手和修为稍微差一点的武修,往往在洪英兵之异变下走不出三个回合就得败下阵来。
刚开始,我在洪英的兵之异变下也有些不适应,被两把神出鬼没的虚剑搞的手忙脚乱,但应付几招之后,我开始渐渐沉稳下来,能挡则挡,能躲则躲,实在不行,就用咫尺天涯保命。
我心中比洪英要有底得多,毕竟无论是谁使用兵之异变都不可能长久,只要度过这段时间,对方劲气耗尽,也就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很快,我的战术也由硬碰硬的猛打猛冲改变成了飘忽不定的游斗,如此一来,洪英可急了,更是加紧攻势,一招接着一招连续不断的抢攻,只想一剑把我刺死,可是在他的快攻之下,未能伤到我分毫不说,反而还使自身的劲气流失的更快。
你来我往的又战了二十多个回合,洪英的出招渐渐缓慢下来,就连两把虚剑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灵活,而我依旧是一派气定神闲,格挡和躲闪对方锋芒的同时再抽冷子反击一两刀。
感觉对方已快要接近油尽灯枯的程度,原本游斗的我突然加力,钢刀上下翻飞,一口气向洪英猛攻十数刀。
洪英吓了一跳,在两把虚剑的相助下,勉强把我的快刀一一接了下来,可还未等他稍微缓口气,我的钢刀又狠狠的向他头顶劈来。
见钢刀来势汹汹,并隐约有闷雷之声,洪英未敢硬接,急忙侧身闪躲。
咔嚓!随着一声剧响,钢刀未劈中洪英,却将地面砍出一条大裂缝。洪英以为有机可乘,长剑向外一挥,两把虚剑急速射出,分取我的左右胸口。
我身子后仰,双脚站在地上,但上半身却几乎与地面平行,两把虚剑挂着劲风从我眼前飞过。虚剑刚过,我立刻挺直身躯,唰唰唰,连扫三刀,分取洪英的上中下三路。洪英故作慌乱,先是低头把上面的一刀躲开,然后又横剑格挡,接下中路的一刀,而对脚下的一刀却故意装出闪躲不及的模样,脚面被刀锋狠狠划过。
他痛叫出声,仰面而倒,我顺势跨步上前,举起钢刀,准备力劈下去。
洪英的目的就是引我对他下死手,暗中,他控两把飞出去的虚剑反折回来,回刺我的背后。
哪知我高举的钢刀并没有劈向他,在两把虚剑已近我身的一瞬间,我猛然大喝一声,转扭回身,对准两把虚剑,全力把钢刀劈砍下去。
我使出全力的重刀声势骇人,耳中已听不到任何的声响,但却能清晰的看到钢刀在下落时引发周围空气的阵阵波动,那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气势在庙堂里形成一道旋风,并且像是有种吸力似的,将周围的一切向钢刀的刀锋下吸引。
只听咔嚓一声震耳欲聋的剧响声,两把飞刺向我的虚剑被钢刀劈了个正着,再看两把虚剑,片片破碎,化成两团劲气,由半空中飘落下来,最后散之于无形。
洪英做梦都想不到对方的修为竟然已高到可以砍碎自己兵之异变的程度,一瞬间,他脸上的血色退去,变得惨白,躺在地上的身躯也随之僵硬,看向我的双眼充满了恐惧之色。
兵之异变被对方劈碎,洪英这辈子还没碰过这样的事,此时别说伤敌,他连再战下去的和勇气都没有了,愣了两秒钟,他突然怪叫一声,从地上蹦了起来,二话没说,转身就跑。
可现在他再想跑,哪里还来得及?
我一个晃身,直接闪到他的正前方,挡住洪英的去路,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来,今晚,九黎门的人谁都不能走!”说话之间,我手中的钢刀已横挥出去。
洪英暗叫不好,低头闪躲,可还未直起身,我下面的扫堂腿又到了。洪英脚上有伤,移动不便,来不及跳跃,只能抽身后退,可我一个箭步便窜到他近前,距离之近,鼻尖和鼻尖都快触碰到一起。
“啊——”
洪英惊叫,本能的向后仰身,同时抬手一剑,刺向面前的我。他的剑才刺到一半,我的脑袋猛的向前一顶,只听啪的一声,我的脑门正撞在洪英的面门上。后者感觉自己不像是被对方的脑袋撞倒,更像是一把巨锤砸在自己的脸上。
他身子横在空中,直挺挺的摔倒在地,满脸是血,眼神涣散,四肢还在挣扎、支撑着,想从地上站起,但无论他怎么用力,就是站不起来,支起的身躯最终无力的重重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