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妍却还要说什么,江云便对她道:“算了,他们既然要观摩,就让他们观摩,随他们去吧。”
崔清妍道:“这怎么能行,这些石刻都是害人的异端邪说,怎能看着他们误入歧途而不管呢。”
江云摊摊手,道:“但是你看现在的情况你说了也是白说,他们是听不进去的,除非你能够拿出一个不观摩石刻,也可以过关的办法。”
崔清妍哪里拿得出过关的办法,一时也是无语了。
江云又道:“其实这些石刻也并不是不可以看,若是抱着批判的心思,看一看也是无妨的,我想也许岩壁的意思,也是如此,就是要我等以批判的心思去看这些石刻,见识了这邪心魔经的邪恶,才能更加领会圣人的微言大义,或许有所突破,有所新的领悟也说不定的。”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无道理……”崔清妍轻声道,顿了顿,又迟疑的道,“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多看……”对于这离经叛道的邪心魔经,她心中还是大有顾虑警惕的。
“你看,似是有人已经参悟有所心得了。”此刻看到有人弃了石刻,朝着岩壁这边走来。
那人走到岩壁前停下,略一沉吟,以指代笔,运起气劲,就在光滑如镜的岩壁上书写起来。
看到此状,两人都心生好奇,不知对方写的会是什么,结果又如何,当即走上前去,在一旁观看。
“宁可正而不足,不可斜而有余”
这是那人在岩壁上写下的一段话,写完之后,微微露出几丝踌躇满志之色,这就是先前他观摩石刻的一点心道,当然那石刻上的文字意思,跟他写的却是不同,岂止不同,简直大相径庭,不过他也是以为,石刻上的文字自然应该反着来解读的,他自觉自己的这番体悟应该是差不离的,过关应无问题。
可惜他写完之后,岩壁却迟迟没有任何异象反应,很显然,他的这番话,并没有得到岩壁的认可。
那人见状,露出失望之色,只得怏怏转身而去,找石刻继续参悟去了。
那人走后,江云也走上前去,试着在那岩壁上题字,一连写了好几句,那岩壁也是不见任何反应,当然他写的也是一些合乎圣人道统的高大上文字。
看到他在这里蒙题,崔清妍不觉无语,提醒他道:“不要乱蒙了,说不定这题字有次数限制。”
一听这话,江云这才罢手,不敢再乱写了,不过心中却猜疑起来,莫非这心得体悟,还真得依着这石刻上文字的本意来写,而不是先前以为的是反着来写的。
他在岩壁前沉思,崔清妍一时也没理会,自去一旁琢磨了,
沉吟片刻,江云又扬起手,以指代笔,气劲透出,再次试探着在岩壁上写下了一行字。
这行字刚写完,只见岩壁上白光泛起,流转不定。看到这一幕,江云心中一惊,岩壁上出现异象,有反应了,这连他自己都没有意料到,本只是又随手试探蒙的一句,竟然好像就成了。
白光散尽之后,只见光滑如镜的岩壁上,赫然出现了一张淡黄古朴符笺,江云伸手揭下,只见符笺四沿雕缕着精细符纹,中间写着三个古拙小字“过桥符”。
过桥符?难道真的成了,可以通过那道天堑了,江云心中惊讶不已。
岩壁的异状,也已惊动了一旁的崔清妍,走了过来,看到他手中的淡黄符笺,讶然问这是什么。
“过桥符。”江云也不忌讳,直接把符笺交给对方看。
崔清妍接过之后,看了几遍,觉得这张过桥符跟原先那进山符类似,应该就是过关的凭证了。
“这么说,你当真过关了?”她讶然道,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江云道:“应该是吧,但也不确定。”
崔清妍心中充满好奇,又问道:“刚才你在这岩壁上写了什么文字?”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江云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如实道。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崔清妍把这句话在心中默念几遍,抬起头来,一脸古怪的看着对方,问道:“这就是你刚才的领悟心得?”
江云很想承认说,这当然不是自己的领悟心得,而是抄袭的某位名叫曹操之人,但他根本拿不出这个抄袭的证据,谁知道曹操是谁啊。
“一时偶有所感罢了。”最后他只能这么说道。
崔清妍听罢,一双俏目紧紧的盯着对方,江云一时被对方看得不自在起来,吃吃问道:“清妍小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崔清妍带着几丝怜悯道:“看来你已经中了这邪心魔经的毒了!”
江云心说,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么,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有了这张过桥符,就可以过关,前往那白鹿洞胜地了,也许还是第一个过关的了。
想到这里,他心下更是急切,顾不得再跟对方扯皮了,当即就告辞道:“清妍小姐,在下就先行一步,后会有期了。”
崔清妍又露出几丝怜悯的神色,道:“你看看,你觉得你现在还走得了么。”
江云闻言回头一看,脸色就不禁一变,只见自己周围,不知不觉已经围上了十来人,而且远处还不断的有人朝这边奔来,显然是刚才他闹出的动静,惊动了林中众人,听说有人过关了,都一窝蜂赶来瞧看了。
事实上先前就有很多人已经试着在岩壁上题字,但是都铩羽而归,岩壁都不见丝毫的动静反应,如今见到有人在岩壁上成功题字过关,这些人自然十分好奇,不会轻易刚过,要来好好瞧个热闹了。
“原来是这个士林败类过关了?这不是真的吧?”
“没看到他手中的那张过桥符么,看来此事不假。”
“连这样的士林败类都能过关,我等却过不了,实在是没有天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