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道她这举动无甚旁意,但夜远朝的面上还是飞上一片带着恼意的红。
婠婠见状眨眨眼睛一脸的恍然,而后她认真承诺道:“放心,我还不至饥不择食。”
她这话还不如不说。夜远朝瞪了她许久,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还是闭嘴。”
婠婠道:“我也不想说话,但我闭了嘴,你知道要如何做?”
夜远朝又是瞪了她许久,听得外面的人已经靠近到井口附近,便拉下身上的斗篷甩在地上。
婠婠很是慷慨的再次赠他一双白眼,一面将面粉倒在斗篷上一面语速飞快的道:“先开了所有的通风处,将面粉抖开,抖到一步之内不见人。然后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出去,再扔把明火进来。”
这两个人的性子天差地别,却有一点相同——都不是喜欢束手被动的人。
外面那些人转悠了许久,大有不寻到些什么不撤走的姿态。与其在这里等着他们找到,不如炸平此处,出去打个痛快。
两个人不再说话,开风口、摆易燃物、抖面粉,一串儿的动作皆都流畅、飞速的完成了。而此时外面那些人已经准备下到井下来探。两人捂着口鼻,脚尖轻点掠向位于井壁的出口。
暗门移开,婠婠自井壁处借力往上,一个眨眼的功夫便至井口扫倒了那一片的人,飞快的让出井口的位置。
与此同时,夜远朝掠出井口便以一手漂亮的暗器手法将火折子晃亮,向甬道内侧的暗室掷去。刺目的火光、震耳的轰鸣、滚滚的闷响一齐自这狭小的井中爆发开来。
夜远朝险险冲出来,只觉后背一片火辣的炙痛。婠婠的腰背处同样被扫到了一点。
其实在婠婠让开井口位置的一瞬间,夜远朝便也冲了出来。他扑在她的背后,将她远远的撞离开井口。因为他护在她的身后,所以她才只被那崩飞的沙石扫到了一点。
先前聚在井口周围的人全无准备,登时死伤一片。
婠婠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只那么一袋面粉制造出来的粉尘爆炸会有如此的威力。她预想的只是将那暗室炸塌而已。
爆炸声音又接连了响起了两次,空气里明显有着火药的味道。
婠婠顿觉不对,她拖着夜远朝便向更远处避去。在她拖动他的一瞬间里,听到他闷哼了一声。婠婠并没有放轻动作,她不敢慢上一瞬,用着她最极限的速度拖着他远远的避开了这处驿站。
有火药的味道,且爆炸连续的自地底传来,最大的可能便是这暗桩点本就装有自毁的机关,只是如今的天门中无人知晓。若真是那样,这场爆炸还未必能结束。自然,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
身后爆炸的声音果然又接连的响起来,效力又比刚刚那两声更强了数倍。婠婠已然听不到什么声音,唯有一道尖锐的耳鸣之声穿耳贯脑,萦转不去。股股劲风搅动着沙石断木,乱流一般横冲直撞。大地震颤,令她找不到可以立稳身形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