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见那白面县令不住的发着抖,不禁微微一愣。她仿佛又重新找到了乍然进入到这具身体时的美好感觉。
为了确认,她极尽着能力拿出了一个凶狠凌厉的气势来。
果然,那白面县令狠狠的抖了一抖,脸色越发的白成一张纸。
婠婠的心情稍稍的好了那么一些。她正待要让自己的心情更好些时,便见寿喜出了营帐,径直的行到她面前来,躬身道:“明大人,官家让您进去说话。”
婠婠的注意力重新收了回来,随着寿喜走进帐中。两人一前一后的迈步,眼睛都往营帐处瞧着,谁都没注意那白面县令如临崩溃的惊惶神情。
帐子里的气压果然低的很,除了几位将官并一众内侍外还立了两位文官,一诸人等都仿佛都屏了气息般,除了赵子敬翻动纸张的声响,再没有什么动静。
见婠婠进来,赵子敬抬起了眼,问道:“在外面站那么久,可是有事?”
婠婠立刻点头道:“有事,当然有事!想问表哥何时能启程。”
话音一落,帐子里的气氛微微的起了波动。
许多道视线侧了过来。
这语气听着像是着急赶路,这神情就更加像着急赶路。
怎么这位倒比他们还急?
赵子敬看了婠婠片刻,正待开口便听帐门外那县令哀声的告起罪来。供认详细,态度良好,其缘由因孝因情,字字句句皆透着悲剧无奈,其声调凄凄哀恸,令人闻生同情。
他供认的是多年前顶替兄长功名为官之事。
而赵子敬之所以停留在此,是因着在渡河时见到了一张状纸,状告此地县令以权谋私,枉害人命。
案子虽大,实也不值赵子敬动用这般阵仗来过问。但这案子关系到了官风官纪,更关系到百姓之利,又是出在京都边沿,天子的眼皮子底下,无论是出于理智的考虑还是情绪的刺激,这个阵仗都是必然。
帐子外那告罪陈情之声清晰的传进来。
帐子内有资格抬眼的,全部将视线投到了婠婠的身上。
这县令的官声一向不错,方才也一直对那状告之事连连道冤。怎么明大人一来,这县令就莫名奇妙的招出条他们并不知道的罪状来。
婠婠并不知道那县令是因为什么跪在外面,听得此刻他招出了罪状,便以为事情能了了的,不由得眼带兴奋的问道:“可是能走了?”
赵子敬凝神听了一阵,也看不出他面上的表情究竟倾向于哪一种。片刻后,他向婠婠笑了笑,将手中的状子一折递予寿喜,示意寿喜将它交到婠婠的手里。
“有劳弟媳。”说这话时,赵子敬抬手指了指账外跪着的那位白脸县令。
婠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的看了看,脑中心间一齐的出现了串省略号。
这是叫她去问案?
她不擅长啊!
而且,他为什么用她用的这么自然而然。谁家的人质不是混吃混喝的,怎么轮到她这儿还要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