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班飞机的头等舱只有夏阑珊一名乘客,她过了安检之后直接被服务人员引导到了休息室内等候登机。
女服务员殷勤至极,一会儿帮她端茶,一会儿又问她要不要吃东西。
还时不时地往休息室门外张望,看起来像是在等什么。
夏阑珊从背包里拿出书来,“不用了,谢谢。”
女服务员有点失望,不过很识趣地没有再打扰她,“那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叫我。”
“好的。”
夏阑珊独自窝在角落的小沙发里,舒服又柔软,发丝被窗外的太阳照得毛茸茸,暖洋洋的。
她安安静静地看书,心里的种子也慢慢地发芽,开始期待起自己的留学生活……
可这份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破。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很多男人,年轻又帅气,都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戴着白色的手套,一个一个地走进来。
他们的手里都捧着不同的东西,面对着夏阑珊,一字排开站好。
她一头雾水,头等舱客人的服务……真的有这么好吗?
没有人说话,为首的男人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夏阑珊前面的茶几上。
是一小束黄色的,还带着露珠的玫瑰,上面挂着一张小小的卡片,没有署名,只有简单的对不起三个字。
那个人退了下去,第二个人又上来,放下手里的东西。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盒酒心巧克力。
巧克力上面放着同样的卡片,写着同样的字。
然后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足足有十几个人,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了茶几上。
然后训练有素地退了出去。
夏阑珊怎么发问,他们都不肯说话。
茶几上已经被堆满了,有巧克力,鲜花,香槟,珠宝,车钥匙,很多的东西……
可是它们全都来路不明,她一样都没有去碰。
“麻烦你,请到这边来一下,”夏阑珊伸手招呼女服务生。
女服务生对她笑了笑,却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休息室外却突然传来脚步声。
很熟悉……
夏阑珊猛地起身,把书放回背包里,头也不回地出门往相反方向快步走去。
穿着黑衣服的保镖上来,像野狗一样把她团团围住。
慕少弦从那一群保镖里走过来,站在她面前,“知道是我来了,跑什么呢?亲爱的。”
语气好温柔,也好假。
他头上还缠着绷带,却绑得不好,模样滑稽,身上到倒是穿得西装革履,很斯文的样子。
夏阑珊往后退了一步,抱紧了自己的包。
他往前走了一步,不疾不徐,慢慢地把她逼到了墙角。
“你要做什么?这是公共场合,你……”
周围的保镖迅速退开,慕少弦忽然神色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夏阑珊被吓得不轻,要绕过他。
手被慕少弦拉住,他仰头,殷切地看着她,“老婆,之前是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跟我回家好不好?”
“……”
冰凉的手抚上来那一刹那,夏阑珊恶心得反胃,想挣脱,又挣脱不开,全身开始发抖。
是怕的。
魔鬼的温柔,大概就是慕少弦现在的样子,他在对你笑,可是身后已经亮起了死神的镰刀。
“我不是你老婆了,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了。”
“可我还没签,”慕少弦勾唇,眼里闪过一丝邪佞,“所以我们还是夫妻关系。我只是犯了一次错误,你怎么就不肯原谅我?刚才那些礼物,你不喜欢吗?”
“如果知道是你让人送来的东西,我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夏阑珊平静地回答他,毫不客气。
广播里已经催促登机了,她必须马上去登机口。
“你这句话太伤我心了,”慕少弦装出受伤的样子,捂住胸口,“不要这样好不好?”
温柔到几乎诡异的态度,让夏阑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个gay对自己温柔以待,只会让人毛骨悚然。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想找个人呼救。
拐角处突然有灯光一闪,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是记者们的镁光灯。
这是一场秀?记者拍了,报道出去,对他一定有好处。
“还真是处心积虑,要摘掉gay这个帽子,你才能重新回慕氏吧?”
讥诮,讽刺。
被看穿目的,慕少弦脸色僵硬了一秒,不过很快恢复温柔。
他起身,伸手把夏阑珊抱进怀里,“老婆,你能原谅我就最好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