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因为羞赧、因为矜持程子境死死压抑着对武暖冬的欲望,而今面对已经成为他妻子的心悦之人,那股火烧火燎的炙热如风暴般席卷了他,烧的他陡然失去了冷静。
武暖冬举起红琉璃酒杯,桃花眸微挑,“不喝交杯酒吗?”
程子境大气不敢出,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正在努力的将自己从暖暖的美色中挣脱,一边又在说服自己暖暖看起来不像生气……要不,先把交杯喝了。不喝交杯不算仪式完成,程子境不希望留有遗憾。
“对……对不起!”抵抗不住多重诱惑,程子境大步走过去,一把接过酒杯,双目炯亮的望着武暖冬,忽然笑道,“即死无憾!”说完就要绕过武暖冬的胳膊,想要完成交杯。孰知,武暖冬眯眯眼,神色阴沉下来,吓得程子境脸一白差点缩回手,方才的勇气烟消云散。
呜呜呜,他就猜暖暖生气的想要杀人了。
面对一脸无憾赴死状的程子境,武暖冬无语了。虽说这场婚礼搞得很乌龙,但是她半分悔意都没有,甚至还很配合,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她会不满。
娶二二对她来说,利大于弊,这是从理智方面想。而感情上,她虽然对二二没什么太多的男女私情,可这样一个生活背景和寻常男子迥然不同的男人,从小陪伴在自己身边,努力的往自己所愿的方向改变,由一朵菟丝花到顶天立地可以做她依靠的男子,其中的血与泪又岂是旁人能够了解的。她若不感动便是真正的冷血之人。
如果以前程子境无意识的用感情做绑架,总是说一些认定武暖冬做小妻主的话,武暖冬会认为这是他不够成熟的想法,是某种雏鸟般的依赖。但是自从经历了两次感情波动,武暖冬刹然醒悟。程子境从没有强求她去接受他,他只不过是用最直白的方式表达他的情感,单纯又炽热。
见程子境要抽回手,武暖冬一掌按住,另一只手一点点抚过他脸部的侧线,第一次认真的正视这个为了自己甘愿委屈甘愿忍让的男子。将他刚毅的线条印在眼底,刻入心中。
被那双尾红的桃花眸细细注视的程子境,煞白的脸慢慢的又变得红晕满布,双目呆滞的望着她。他好像从不敢靠的这般近,就算靠近了也不敢大咧咧的直视她的容颜,竟然就这样呆愣愣的随着她的动作,将交杯酒引入喉咙,直到被酒水辛辣的味道刺激的眼眶发红,程子境才恍然回神。
“暖暖,你没事吧?”清醒过后的程子境顾不得心虚慌张,先一步想到的却是武暖冬的身体,“快快坐下,晕不晕?头疼吗?”郑爷爷虽然一再表示这药没有任何副作用,可是程子境仍是百般不放心。
看向扶着她急切的坐下的男子,武暖冬心里划过暖流。她对他也许没有丰盈热烈的爱情,但绝对有足够的亲情。如若让这个男子孤身一生或随意娶个以后抓住他性子软的特点会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的女子,还不如放在自己身旁,至少她会慢慢的回应他的感情,不让他这一辈子过的孤独失落。
“暖暖,你到底难受不,你若生气打我骂我都行!”程子境惊得快红了眼,他蹲在她面前,像是对待瓷娃娃般小心翼翼的捏了捏她的胳膊,怕她哪里不舒服却因置气不愿搭理他。
武暖冬神色陡然古怪,在程子境睁大的眸光下,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程子境吁了口气,却听,“二二,你觉不觉得这酒不对劲?”
他一怔,下意识的举起闻了闻,浓烈的酒香扑鼻,即便喝光了美酒,杯中亦是挂着酒气,他无奈扶额,“美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