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珠子一转,沉声说道:“你是说,有人对那副棺材动了手脚?”
严天途从茶几上拿起一盒烟,抛给我一根,点上一根叼在嘴里:
“把那块血玉给我瞅瞅。”
我点点头,回了一趟店里,把刘美玲之前拿给我的血玉用红布包好,拿过来给严天途断一断。
严天途拿着血玉在手里端详了老半天,终于开口了。
“这背后捣鬼的人,手段相当残忍。对了,你对仿制的血玉了解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那些黑心商贩,抓几只流浪猫狗,让它们活吞了玉石,然后将这些猫狗活埋,过个三五年之后,白玉就会变成丝溜溜的血玉,而且里面的血沁跟真血玉没啥两样,一般人压根分辨不出来。”
血玉是玉石当中的上品,天然的血玉自然弥足珍贵,也很难碰到。所以很多黑心商贩为了谋求暴利,做出这种损阴德的事情。
用这种方式制作的假血玉千万不能戴,因为里面的有猫狗的怨气,对人的运势会有影响。
严天途平时涉猎的古玩知识相当广泛,但是到了具体的玉器方面,恐怕还是我比较专业。
严天途吸了口烟,一脸愁容地说道:“恐怕这块血玉没那么简单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一块血煞玉。我有个朋友在古玩黑市里边呆过,他曾经跟我讲过制作血煞玉的方法。相传是十分古老的歹毒法子。事先得找一对生前怨气冲天的鬼魂,一男一女,将他们困在摆好阵法的棺材里边,再用阴阳融合的手段,强行违背天理伦常,让这对鬼夫妻产下鬼婴……”
血煞玉?这是我头一次听说。
听完严天途的话,我浑身直发颤,大热天的都感觉身体凉飕飕的,赶紧点了根烟暖和一下。
“这特么不是逼鬼产崽吗?”
严天途脸色也极为不好看:“差不多就这意思吧,产下的鬼婴凶气十足,除了父母之外,其他人的话根本不听。你师父应该告诉过你,小鬼是最难缠的,毕竟它们就跟婴儿一样,做事毫无章法,不听道理,不计后果。人小鬼大就是这个道理。”
我喉咙咕噜两声,问道:“那只小鬼现在在哪里?”
严天途突然将目光移到桌面上的血煞玉,说道:“就被封在这块血煞玉之中。”
我看着面前那块红得吓人的血玉,身体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这玩意儿不会突然冒出来吧?”
严天途摇头说道:“放心吧,这个东西对咱们没用。血煞玉熔炼小鬼,只是为了利用小鬼的冲天怨气,从而达到让某人升官发财,平步青云的目的,这叫以怨冲运。不过这小鬼毕竟是那对合葬夫妻的骨肉,他们会一直缠着我们。更凶戾点的话,会杀掉所有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人。”
我捏了一把冷汗,颤声说道:“老严,你鬼点子多,眼下该怎么处理?要不我一锤子把这血煞玉给砸成粉末,什么小鬼还不是一干二净?”
严天途毕竟在这一行当混得久了,见识本领都在我之上,要不然我师父也不会找他帮我。
严天途摆摆手:“这办法不行,血煞玉一破,里边的小鬼是魂飞魄散了。可还有那对鬼夫妻呢,还不拼了命的跟你报仇。要知道这两只厉鬼,可是活了一千多年,不是寻常的鬼魂可比。”随即他顿了顿,说道:“这样,想办法把这只小鬼从封印中放出来,平息那对鬼夫妻的怨气,我寻思他们就不会杀人了。但是这封印实在太高明,除非你师父余老歪回来,要不然我也没辙……”
说了半天还是没法子,我正着急上火的时候,口袋里手机响了,一看是唐金荣打来的。他气喘吁吁地说道:
“余老板,出大事了……”听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我以为刘美玲出事了:“荣哥,你老婆出事了?”
不应该呀,严天途不是说没问题了嘛?
唐金荣说:“不是,是那几个民工,你不是让我找他们问出棺材的下落吗?出……出人命了……”
“别着急,你慢慢说……”
原来唐金荣下午去工地,找人问出那几个破棺摸金的农民工下落,一共四个农民工,分了赃之后都跑了,不知去向。好在其中一个叫何建军的农民工,老婆孩子都在城里,所以唐金荣找到他家里去了,结果发现回家吃了顿饭之后,何建军就死在餐桌上了。
唐金荣现在就在何建军的家里边,让我赶紧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