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熟悉的大床上,贪恋地在空中寻找属于顾少清的气息,可是,时隔四个月,已经闻不到那股清冽的香味了。
起身,来到衣柜前,拿出他枕过的枕头,她特意收藏起来不让人拿去洗,就为了能够想他时,偷偷闻一闻独属于他的气息。
抱着鸳鸯枕,脸深深埋进去,流连忘返地吸着上面的气息。
亲爱的爱人呀,此时此刻,你身在何处?
可有把我想起,可有把我念叨?
在这春光烂漫的季节里,你有想我吗?
我想你,很想很想,想到全世界都成了你的样子,想到心好痛好痛,想到没有你,活着便没有意义。
可是,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哟,她是你留给我最长情的陪伴,最好的疼爱,所以我会好好地活着。
我还要查出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黑夜沉沉,思念若潮水,在心口不停地蔓延,爬升,深埋心底的爱呀,没有随着岁月的逝去而消失,反倒愈演愈烈,愈难忘。
又是一个失眠夜。
……
一连三日,每当到下班时间,羚都会出现在谭氏大楼前,谭子维每次看到她,都是一脸的高兴。
两人会相约一起去吃饭,偶有闲暇,会一起去郊外踏青。
见面的次数多了,难免被熟人看见,羚没想到第一个见到她和谭子维在一起的,居然还是陶柔。
陶柔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一下子瘦了不少,在饭店见到他们时,受不了地走到了他们身边,一脸的匪夷所思。
“你们……”见两人神态亲昵,陶柔自然而然认为他们是在交往,话锋一转,凌厉出口:“陶羚,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顾少清刚死没几个月,你就按耐不住寂寞和旧爱好上了。”
羚淡笑,仰头无辜地看着锋芒毕露的陶柔,“当初我也没想到你会爬上我未婚夫的床呀,亏我还那样疼你爱你呢。”
陶柔呼吸一滞,目光一转,对着谭子维,不敢置信地开口:“子维哥,这样的破-鞋,你也要?”
羚神色一沉,双眼冷冷地瞅着陶柔。
陶柔挑眉,理直气壮地反问:“生过一个孩子了,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不知道被顾少清玩过多少次了,难道我说错了吗?”
羚深吸一口气,不怒,反倒一脸娇羞地笑起来,“你说的没错,少清确实生猛的很,每次都要不够,那激-情澎湃……不像某人,在脑袋里浮想联翩一千遍一万遍,都没能和我的男人有过一次,瞧瞧你,想少清想断肠了吗?都快瘦成皮包骨头了,连胸都没了,就你这样,哪个男人想睡你哦。”
“你——”陶柔被硬生生戳中痛楚,气的脸红,顾少清,是她这辈子无法言说的伤。
就在她以为即将唾手可得时,却突闻他的死讯,简直如晴天霹雳,她甚至像羚一样,傻乎乎地到澜江边上找他,可是眼前,只有波澜壮阔的江水,哪有那道挺拔颀长的身影?
“陶柔,请别站在我们边上影响我们进餐。”谭子维的脸色要多冷有多冷,看陶柔的眼神,俨然她就是最下贱的一抹尘芥,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陶柔被他这样的态度刺到了,之前分手后,他对她毫无留恋她还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可是见到他居然重新和羚在一起,就令她无法忍受了。
“她马上就要分娩了,你和她在一起有意思吗?”忍不住出口讽刺,似乎只有打击到他们,才能让自己更好受一点。
谭子维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羚,大手越过桌面,握住了羚,温柔似水的说:“我想做她孩子的干爸爸,我想对她好,我甚至想娶她做妻子,你管得着吗?”
头缓缓抬起,目光锐利地逼视着陶柔。
陶柔后退一步,不可思议地睁大眼,颤颤巍巍地指着他们,愤恨地跺了跺脚,“你们是一对狗男女,不要脸,不要脸。顾少清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羚垂了脸,一副不高兴的神色,谭子维忍无可忍地起身,一把推开陶柔,招手叫服务生让她离开。
重新坐到羚的面前,免不了一番安慰。
羚不在意地笑笑。
没过几天,她和谭子维见面约会的照片被人寄到了顾家人面前,还很周到地每人不重复地寄了一沓。
顾家人像是三堂会审,连番追问,尤其是顾夫人,把羚从头骂到脚。
就连顾宝贝都忍不住指责,“大嫂,我本来以为你爱我哥爱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谁知我哥……还没几个月,你就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了。”
唯有顾爸,深沉地看着羚,半天不说话。
而羚,从头到尾也不反驳,并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行了,你们都消停点,这是羚自己的生活,她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顾爸忽地开了口,说出的话却让几个人都呆住了。
尤其是羚。
她没想到顾爸竟会完全站在她这边,哪怕她做着不着调的事情。
顾夫人气炸了,霍然起身,指着羚质问:“你的女儿到底是宝贝还是她?你怎么能这么纵容?”
顾爸眼皮都没抬,答:“两个都是我的女儿。”
顾夫人呼吸一沉,“她的亲生父亲不是从台湾过来找她了吗?等把顾家的孩子生下,她就可以滚去台湾了。”
这是撵羚离开了?
尤其是还要抢走她的孩子后,再把她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