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溪之如何救下金小公子,这事白泽远得弄清,同样的挟绑金小公子的那两个黑衣人,以及容许黑衣人寄绑小公子让其匿藏庵中的尼姑庵,白泽远同样也得弄清。
待尤溪之详细解述救下金小公子的经过,白泽远也趁机将话题引到尼姑庵上,询问有关尼姑庵的详细,且请尤溪之带路领他二人前去尼姑庵中调访。
白泽远是六扇府的京官,而这小孩童明显是叫尼姑庵中的姑子囚绑起来,一起一看就跟刑案有关的事,白泽远的请求尤溪之当然配合。长声一啸,唤来问天问地,将金小公子交予问天要他务必完好将金小公子送回其金家后,白泽远和离上殇这才携了问地随在尤溪之身后前往尼姑庵。
尼姑庵中,两名黑衣人同携而至,姑子面善心歹令人恨思,因这些人显然就非善性之人,所以在领带着白泽远两人前往尼姑庵时,尤溪之已提前告知那姑子庵中的黑衣人已是命毙他的剑下。
两里路程,对于施开轻功的他们来说并不远,也就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三人便至桂林深处尼姑庵中。
推开虚掩的庵门,才刚入了内便隐隐嗅到一丝腥血的味道。嗅着这伴在桂花香腻中的血腥,离上殇笑着说道:“这香得桂花味都盖不了庵中的腥味,我说尤少侠,你究竟杀了这庵中多少人啊。”
腥腥血的味道,本就存在感十足,加之习武之人嗅觉较于常人来说更是敏锐,这匿藏于桂林花香中的腥味自是更加难掩。
桂花味甜,可就是这样腻甜的香味仍是掩不得腥血的熏味,离上殇会这般开着玩笑问,也不是没有理的。而她这话才刚问落,尤溪之那处立即答着说道。
“离姑娘,在下一开始并无杀人之心,只是瞧不惯这些人欺辱一个孩童,想着将那孩子救出带去还予他的父母便是。谁知那两名黑衣人竟是百般阻拦,不许在下将这孩子救出,拼尽全力也要拦下在下与那孩子,在下也是无法,又不能弃了那个孩子让他继续留在姑子庵中遭人欺凌,不得已只能动了手,送了那两人性命。”
区区一个孩童,那两个黑衣人却瞧得极重,根本不许他将孩子带走,更是拼劲全力要截下他与孩子。这样两个戾行恶性之人,尤溪之哪能再叫孩子落入他两之手。原本并无杀人之人,却因这两个黑衣人的举,不得已只能出剑要了他两性命。
百般不许他人救走金小公子,那两个黑衣人为何如此拼命,白泽远与离上殇自是知的。尼姑庵中黑衣人的性命已是落了交代,路上尤溪之就已经供了,不过就这桂花香下的腥,离上殇总觉着这可不是一两个人的血就能熏起的腥臭。
尤溪之的话换得离上殇一声长长的口哨,哨声落下人也快迈步伐上了庵中正殿,谁知这前一刻才刚跨迈进了庵殿,下一秒离上殇直接转过身蹦了出来。人刚进还没呆上一两秒就匆匆蹦出,对于这先一步冲入庵殿的好友,慢了她数步的白泽远开口问道:“作甚呢?”
询问的话才刚落下,离上殇那处已是怪着一张脸看着尤溪之,说道:“尤少侠,你当真就手刃了两人。”
伸出一只手,竖起两个手指头比了个“二”字。见着离上殇问了这话,尤溪之道:“在下不得已之下的确伤了那两名黑衣人的性命,姑娘不信在下?”
离上殇道:“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我的眼睛好像不大愿意信你,尤少侠说只要了两个人的性命,那我请问了,这庵殿里头多出的那些,又是什么?”
离上殇不喜欢死人,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就算如今一直在江湖上闯着,且位居天下至邪妖女的宝座,她也仍旧不喜欢看到死人。路上尤溪之说庵殿里头躺着两具尸体,她这心里头虽是抵触的,不过细思一想也就两具,大不了眼睛一闭一睁咬咬牙也就过去了。谁晓得好不容易开导自个两具尸体不可怕的她,跨进庵殿瞧见的会是横七竖八的混躺。
血流成河,尸行遍野,这庵殿正中可不止单单的两具尸体,而是整整十几具。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庵殿正中,鲜血盖过桂花林中的腻香。
一两具,离上殇或许还能咬咬牙跨进去,不过十几具的横七竖八。
她还是算了。
于这庵殿内的尸体成群,她是打心底的犯怵,反之听了离上殇那话加快步伐跨进殿中的白泽远和尤溪之,在瞧见殿内横躺的尸体后,两个人的眉心直接蹙了。
深深锁上的眉,这是因满殿尸体的不忍,至于尤溪之,在瞧到这满殿惨死的姑子,也是怵了愣。顿在那处,半晌没回得神,待视线一扫游过殿中横躺的尸体后,尤溪之诧语说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