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门。
这暗道的尽头乃是一扇铜门。
不算太大的铜门也就仅比一个人高出些许,因长时置藏底下,且已是数十年不曾叫人再启,故而折扇铜门已是隐隐几分铜锈痕迹。可不若铜锈是否已是斑布,仍是不该折扇铜门的坚结。
卡堵在暗道的尽头,阻开了两个世界,也是瞧过铜门外头暗道上横死的森森白骨,在揣度过这些人的死因以及为何会惨死此处,白泽远与离上殇的注意力最后全部集中在暗道尽处的那扇铜门上。
高度不是很高,因这个暗下的迷宫开凿得有些仓促,故而暗道的高度也就仅仅比一个人高出些许。虽铜门不是很高,不过宽度却是可观的。可供三个人并列行进,如此的横阻铜门在这粗凿而成的暗道中,显然当初将其搬入此处怕是也费了不少周折。
铜门的那头,必是藏有深埋的隐秘,而这个隐秘恐怕就是公子爷与他幕后的那个人穷思也要夺得的东西。他人费尽心思也要得到的东西,便是这一样东西于他二人来说并未意义,事都已行到这个地步,且也为它费出如此多的心血,不管怎样,总得先人一步先去一探究竟方才对得起自己费下的心思。
铜门的那头,他二人势必得进去瞅瞅。也是归还了他人的白骨,随后两人相互一个对视,在对方的眼眸中看到好友的回语后,白泽远与离上殇这才并行至了铜门跟前。
铜门,非一般寻常人家家中的木门,甚至于铁门也无法与之较比。光是重量之上,就不是两样可以相提并论的存在。尤其是这已是密封二十余年开始铜锈生班的铜门,若想将其打开,只怕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站处铜门之前,瞪眸认真审思,一番上下左右认真的游视后,离上殇开口说道:“亲爱的,你说在和铜门后头等着咱们可是什么?是幸呢?还是不幸呢?”
幸与不幸,事情还未发生前,谁也不好说。不过有一件事却是可以事先预料的,那便是这一扇铜门的背后,肯定也是暗藏险波。
没有回答离上殇挂出的问,而是又往前进了一步,此刻的白泽远连带着气息都快禀了。外头暗道虽是危险重重,可因他手中得有羊皮纸,而于暗道中的种种危机羊皮纸上早有提示,故而这一路虽是走得惊险重重,也因事先已是晓得,且早于预防,故而危机也是一路行来一路化解。
这一路上因事有先知,所以白泽远的心底或多或少也有几分定数,不过眼前的这个铜门,他却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位这张羊皮纸上根本没半点有关这扇铜门的提示,未有半分提示,是因为这一扇铜门乃是暗道秘密最后的一扇防卡,而那设计之人觉着若无羊皮纸的提示,便是当真有人寻到此处也觉不可能能活着走到这儿,所以他也无需在铜门上动什么手脚也就无需在羊皮纸上给出任何的提示。又或者是因那得逃此处之人知晓就算绘出这张羊皮纸,自己也无活命之可能,既是性命已是交代,那么最后他也得想个法子给予那害他之人一些致命的报复,故而故意不在羊皮纸上标绘出铜门各种事干,以至未来那人真的上此处得寻宝物,因铜门之陷得丧此处。
其中各种之事各种因由,如今的白泽远已是无从查清。无法弄清当初绘下这图之人心中曾经游过的量思,这是必然的,可不管当初那人心中所想白泽远是否可以明白,于这一扇铜门,他都得抱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不敢轻易出手,甚至连这一扇铜门他都没有伸手去探。就那样处在那儿看着铜门,良久之后白泽远才将视线落焦在铜门正中央的一个狮口之上。“
开始生斑的铜门,正中央嵌有一只狮头,铜狮大张着嘴,露出森森骇人的獠牙。整扇铜门除了这一只嵌在正中央的铜狮后,就再无其他显眼的东西。也是这一只铜狮的存在实在太过抢眼,在几轮下的认真量审后,白泽远与离上殇的注意力最后全部落到这只铜狮之上。
两个人,四目眼,就这样勾勾看着铜门正中的这只铜狮。就那般盯瞧审着,片刻之后离上殇先一步开口说道:“亲爱的,依照我多年看小说的经验,这扇铜门的门锁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只铜狮了。而且那门锁的位置,肯定在这铜狮的嘴里。”
白泽远回道:“十之八九当是如此了。”
离上殇回道:“何止十之八九啊,就目前这个架势,我看是百分百了。而且这个铜狮肯定是个不善的存在。你看它这阴森森的獠牙,其他地方都锈了这个地方还蹭光瓦亮的。我敢打赌加上保包票,只要咱的手往里头伸出去,那么这一只手,肯定就此交代在这了。”
铜狮子的存在,肯定不会只是一个摆设,必然是件要人命的东西,如若他二人乃是这铜门的设计者,也定然会在这铜狮上动心思。离上殇之语,白泽远心中如何不知,没有接语好友的话,而是一门心思都在那只铜狮子上,就那般量审看了半日,白泽远忽然往后走了几步,随后以承雾剑鞘勾起地下一支残骨。
残骨地下藏埋多年,虽也钙化,不过在白泽远的劲力助施之下,这打射而出的残骨去势也是极凶。特地度量过的距离和角度,在符合这距离角度所需的施力下提了内力。便是这般特意算下的度,那射打而出的残骨直直朝着铜狮口中镖去。
完全没有半分死者为大的意觉,白泽远此番所行便是边上的离上殇,也忍不住“哇”声叫了起来。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连声“哇哇”两声,也是这哇声的大叫后,离上殇说道:“居然对死者大不敬,我说白小远,你也不怕那人变成厉鬼向你索命?”
厉鬼之说,无神主义论主怎会为之所动?全然的不屑,甚至于脸上都没意思意思表现出一份当有的悔意。顶着那张万年寡淡的脸,应了一句“二十几年了,倒霉的怕是都轮两回回了,我怕他作甚”后,白泽远和离上殇这才看着触动的铜狮,牵动着整个铜门的机关。
铜狮子。
觉不会是只善良的铜狮子,在看到这种嵌于铜门正中的铜狮子,他二人心中便已了知。故而在看到白泽远打入铜狮子的口中用于触动机关的人骨直接叫那合上的钢牙搅得粉碎后,他二人的脸上也没表露出任何的吓惊。
又是一声的“哇哦”,说了一句“这要是换成咱两的手,只怕就剩独臂”后,他们这才瞧着那扇铜门在他两跟前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