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新闻是今天早上推送的,内容是关于李衫的父亲地产大王李明学的。他否认透过媒体否认自己身患癌症命不久矣的传闻。为了表示大富翁身体无恙,下面还配了一张他站的笔挺脸带微笑的照片。
尽管那图片经过了处理,但仍看得出李明学面容憔悴,只是强撑着。因为一个病人的眼神和嘴唇是骗不了人的。
健康的人嘴唇不会干裂成他那个样子,而且此人眼神非常的暗淡,眼皮无力地耷拉着。可见虽然精挑细选,他也没呈现较好的状态。
与我们常人不一样,这种大富翁如果爆出身体不适或者垂危,会极大的影响他公司的市值。
但上帝是公平的,不会因你是富可敌国的地产大亨就网开一面,这人只有一个独子就是高调的李衫。我在想会不会赵之靖那晚与他会面的事与李衫即将继承李明学的偌大家业有关?
大公司与小作坊不同,他们的股权结构非常的复杂,李衫是唯一继承人却不代表他能完全把父亲的家业继承。他窥觑着别人手上的股权,别人同样也盯着他。
每到改朝换代的时候总是会有些风波的。或许小刘就是听到了什么相关的内容才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我揉搓着鼻子,只觉得这种设想非常的接近现实。
这么晚了,病房里的老太太仍站在窗边静静地发着呆。月光勾勒着她的轮廓,我只觉得她实在可怜,明明有儿有女却活的像个失独老人。
正感慨着呢,老太太突然向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卫大军,卫大军。”我一边按着铃声一边喊那个年轻男人。
卫大军大概睡着了,我高声喊了几声,他才悠悠转醒。
“快,把那老太太扶起来。”我焦急地使劲按着铃。
卫大军一个轱辘从床上跳下奔向老太太,我特别担心他说一句没气了之类的话。
好在他扶起老太太只是说:“魏哥,这阿姨晕了。”
我的疯狂按铃也收到了成效,很快护士走了进来,看到晕厥的老太太,她立马说去护士站喊值夜的护工。
老太太被担架抬了出去,路过我床时,看到她白里透着绿光的脸色,我觉得心情糟糕透了,死亡离我们那样近。
她这一被抬出去不知道还能回来嘛。
卫大军脸色晦暗,幽幽地感叹了一句:“这地方每一天都要死人吧。”
“希望她能度过这一关吧。你把窗边那个东西拿过来我看一看。”我瞧见老太太刚才站着的地方有着一块白白的东西。
卫大军依言过去将那东西捡起来交给了我:“是一张照片。”
他的病号服异常宽大,俯身过来时,我看到他的背后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大疤,那疤像是刀砍的一般,而且很新。
我只瞟了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照片上。原以为照片里会是老太太与她家人的合影,但接过来一看并不是这么一回事,难以估算这张照片保存了多久,它是黑白色的,照片上面还有着星星点点的黄色霉斑。
只看了两眼,我却忍不住流下泪来。因为我瞧见了一个二十多岁扎着辫子的漂亮女人,她穿着军绿色的毛衣。
“妈。”我在心里高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