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冬雨那里待了一会儿,苏沫鸢和竹儿就离开了。
回到院子里,先到偏房去看了看儿子,又给他喂了奶,这才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房间里,凤清熙正在批阅密函。听到响动抬头,放下手中的狼毫和密函走上前道:“怎么出去了?”
“我已经没事了,刚刚听到冬雨怀孕了,过去看了看她。你是不知道,娄听到冬雨怀孕时那个傻样,实在是太好笑了。”苏沫鸢走到床上坐下,看向他道:“还没吃饭吧?等会儿竹儿就端过来了。”
“嗯,不吃了。就是回来看看你,马上要出去一趟。鸢儿,钰斓满月宴时,我和师傅说了金陵翡翠的事,师傅和鉴光法师认为,这金陵翡翠很可能与天宇遗兵有关。这次出去,一是查证这件事,二是要去一趟临风。”
“等等,你说的那个天宇遗兵是怎么回事?”
“早在几百年前,如今的临风、璃雪、望月和出云以及一些小的部族都在天宇王朝的统治之下。但是在天宇最后一个皇帝,圣炎帝统治时期,横征暴敛,奸臣当道,诺大的王朝已经腐朽不堪,四处都有百姓揭竿而起,反对暴政。后来,圣炎帝眼见天宇王朝气数将尽,就在国师慕容智远的帮助下,藏了一批宝藏和一批精兵以待后世子孙匡扶社稷。”
“匡扶社稷?呵,怕是便宜了别人吧?”
苏沫鸢不明白,那些当皇帝的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时候很容易就能想到的事情,他们却幼稚地让人想笑。
凤清熙不置可否,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我们只能希望这个传说是真的。如今龙灏掌控着望月、西域、南疆,最近又将手伸到了临风。纳兰传来消息,龙灏有意与临风结盟。半年的时间,临风皇也开始不甘寂寞了。”
“那你这一走要走多长时间?我和你一起去。”苏沫鸢光是听一听都觉得又要分开很长时间,顿时有些舍不得了。
凤清熙将她揽进怀中,抚摸着她的发丝道:“鸢儿,相信我,不会很久了。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等我回来,嗯?钰斓离不开你,我不能让你们跟着我涉险。”
“如今我们手上还攥有一张牌,当初我给他医治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儿。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开始发病。”她早就防着龙灏,怎么可能真心给他医治。
凤清熙微微蹙眉,“这件事恐怕拖不到他发病,以龙灏的心智,不会允许自己输在这种情况下的。鸢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会将氐留下,到时候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让他给我传个消息,不要轻举妄动知道吗?”
“嗯。”
“那我这就启程了。”凤清熙起身道。
苏沫鸢一把拉住他,靠在他的怀里道:“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不许受伤。”
“好。放心,纳兰也在,不会有事的。”
“熙,我知道这时候不应该提别的事让你分心,不过,还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君泽哥和师傅走地太匆忙,她还是放心不下他们。
凤清熙摇头失笑,“傻丫头,跟自己的夫君也要这么客气?我知道,你是想查查曲琳儿用的那种药和柳神医他们的下落对吗?放心,一查到我就会让氐传信给你。”
“嗯。”
“安心,我会尽快赶回来。”说完,凤清熙就离开了房间。
苏沫鸢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没有留在屋里吃饭,跟着也走了出去。
来到偏房,看着睡梦中的儿子,她感慨道:“钰斓,你爹又要走了,这段时间只能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了。”
“沫鸢,想开点儿。”李芸娘抱着自己的儿子劝慰道。
苏沫鸢笑了笑,“其实我心里很明白,天下局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用不了多久,这四国的局势就会被打破。我和熙倒是可以守在这玄月山庄共度余生,但是还有许多人身在棋局之内,在胜负未分之前都不能置身事外。偏偏那些人中有太多的割舍不下,熙也是在为我们的将来打算,也是为了给我和钰斓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听着她的话,李芸娘有些懵懂地道:“我从小没有读过书,大道理没有你们懂得多。不过这男人要想有出息,就得出去打拼。不然就像我们这些乡下人一样,整天守着一亩三分地,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出息。”
“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
苏沫鸢和李芸娘聊了一会儿,又在一起吃了午饭。快到傍晚的时候,冬雨突然跑进来道:“主子,不好了,璃雪传来消息,璃雪皇,不,是太上皇病危,急召皇上和皇后返回。”
“什么?”
苏沫鸢“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消息来得这么突然。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点儿发慌。
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阴谋正在酝酿当中。而她,最终也无法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