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之夜,本该是和风拂面,清风徐来,波澜不兴的;奈何李潇玉却是个兴风作浪,浪里白条,硬是无浪起三分的主儿。
这一天的齐王府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李潇玉勒令全府的奴才们,于巳时开始站在阳光之下暴晒,这些奴才们平日里因着慕云昭纵容的放肆惯了,又因着慕云昭的懒散无能,让这些奴才们从入府之日起,便养尊处优,囫囵吞枣的做事。
李潇玉斜靠在小榻上,夕月在她后面闪着凉风,头上的紫藤遮住了阳光,让她越发的昏昏欲睡起来。她的脑袋一垫一垫的,似乎将进入梦乡,细小的鼾声不久响了起来。
顶着太阳站着的众人,见李潇玉已然睡着,便趁机坐在了地上,有些则是转身离开。眼里丝毫没有对李潇玉的尊敬和重视,唯有容曜和穆卓然老老实实站在太阳底下暴晒。
李潇玉在众人离开的那一刹那,便醒了,只是她没有睁眼,她需要有足够的理由,让这些刁蛮的奴才有口难辩。
约莫到了未时,李潇玉伸了个懒腰,看着一头汗的穆卓然和容曜,假装一脸纳闷的问道:“穆卓然你是管家,怎么也在这里罚站?还要有你容曜,你是我的近卫,你罚站又是为何?”
“回禀和馨郡主,卓然我身为齐王府的管家,治家不行。这地下奴仆和婢女如此放肆妄为,便是我这做管家的担责,本就该处罚。”
其实穆卓然知道,这齐王府终究是李潇玉当家作主,早早的讨好女主人是非常必要的。
“你又没做错事,何必如此?”
李潇玉轻叹一口气,亲自起来,去扶起穆卓然,可穆卓然也知道,她是恼怒自己的,恼怒自己不作为和治家不行。但是她也原谅了自己,亲自来扶起自己,便是对自己的放心和满意。
“和馨郡主,我一个管家在这里罚站,而奴仆和婢女们或是离去,或是坐下便是我这做管家的过错,又如何是没错?今日里,卓然我就看到了齐王府的政令不明和府内规矩不严,当然卓然我还看见了这些仆人的好吃懒做和阴奉阳违。”
穆卓然本就是个人精,自然知道该如何拍马屁,跟知道如何迎上。
“那你觉得这些不守规矩的刁钻仆人,该如何?”李潇玉满意于穆卓然的开窍和聪明,点着头,问道。
“自然是发配出府,再招新人。”穆卓然想也不想的回答。
“大批量的撵出王府,怕是不给人家活路吧?”,李潇玉假装难为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