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现在不应该回宫休息吗?”李袖一双平静的眸子倒映出李擎仓担忧的神色,想来这几天他内心的焦灼,加至一路颠簸恐怕从未好好休息过片刻“明日众臣必会问询皇后娘娘为何不见外人,皇上不觉得应该先避过这每人一碗递来的毒酒吗?”
有没有无忧的消息,其实李擎仓最想问的便是这句,若是能选择,他宁愿与无忧归隐山林,长相厮守,天下与他何干,众生与他何干,他此生最爱无非就是那一个人。
“朕能应对好这些,但你必须答应朕,找回无忧!”李袖好像早已猜到,依然不急不燥的在棋局上落下一子。李擎仓见李袖并无任何反应,后牙一咬,“咚!”只听得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李袖抬眼一看,只见李擎仓双膝着地,竟是为了风无忧向她跪下了!
“皇上九五之尊!怎能轻易下跪!”李袖俯身作势要扶起李擎仓,却不想被他一把拽至眼前,略带颤抖的声音从这个男人口中传出“算我求你,找到无忧。”
“好。”
次日,朝堂之上。
“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便退朝吧”李擎仓冷眼望着下面满怀心思的朝臣,心下暗笑,虽然扶我上位不假,但若是想让我滴水之恩,便要涌泉相报的话,那便是离死期不远,滴水终归是滴水,怎么相比涌泉,只要再过些时日,再过些时日……
“陛下,臣有本启奏。”左丞相秦澄上前一步,丝毫不惧来自上方的压力,在他看来,如今的皇上与之前的质子并无不同,不过都是权利斗争下的牺牲品,不过这又怪得了谁,谁让他出生皇家,这便是他的命。
“哦?爱卿有和事要奏。”这左相是这群心怀鬼胎的领头人,当年若不是他鼎力相助,李擎仓怕也不会坐上现在这个位置,但一码归一码,自从李擎仓从政以来,这位秦澄左相便无时无刻不在干扰着他的行动,原本只是国事上的问题,如今却变本加厉,连皇上的后宫也要插手,真当他李擎仓是只任人玩弄的傀儡吗!
若不是因他刚刚执政并无威信,又因之前做质子手头并无自己的势力,否则秦澄又怎么会如此嚣张!可是他必须忍,只因他是一国之君,他要保护他的百姓以及他所爱的人,所以他必须忍。但也不会再忍多久了,且再过几日,只是几日,必将翻云覆雨!
秦澄自不会知晓李擎仓内心所想,即便知晓也不会放在心上,庞大的权利和利益终究在麻痹着他,使他对李擎仓并不像对先皇一般警惕“臣听闻近日皇后娘娘身体不适,终日不出宫门,敢问陛下是否是真?”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果然,秦澄又插手后宫之事。
“臣以为,既然皇后身体不适,无力掌管后宫,那未免会对皇上的生活带来影响,李贵妃贤良淑德,聪明伶俐,那倒不如将皇后凤印交于李贵妃掌管,以协助皇上治理后宫。”秦澄对于李擎仓的挑衅只当耳旁风一般,不多时便暴露了他的意思。只不过这次听闻秦澄所说,众臣们开始在一旁悄悄议论,这李贵妃是兰陵王的女儿,而李袖又嫁给了李擎仓,若是让她掌管后宫,那岂不是拉进兰陵王与李擎仓的关系,使李擎仓如虎添翼?
不过虽然那些官员们不明白,但李袖却早就猜到会有这种事情。
“陛下,明日必定会有官员与你说起关于皇后的事情,届时,你只需佯装生气,不必理会他们便可。”李袖对李擎仓说道,这帮官员个个心怀鬼胎,皇都的权利与利益早已将他们腐蚀的溃烂不堪,但即使是这样,亦不能放松警惕,宫里难保不会有他们的眼线分布在此,看似不在宫中,却尽知宫中事。
李擎仓想起前晚李袖与他所言,手臂一挥,案上奏折事物尽数落于地面,瓷器在地面撞击破碎的声音尤为刺耳“朕的家事,什么时候也竟要些外人来管了?这么愿意管事,那这个位子是不是要朕干脆给你好了!”语毕拂袖而去,只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朝臣们。
秦澄回府后,脸色阴郁,他没想到一直被他视作傀儡的李擎仓竟为了一名女子而公然违抗他,只是他忘了,李擎仓是君,而他只是臣“看来必须得敲打他一下了。棍奴!去给宫里传信,让他们行动。”
“是,主人。”一个面相可怖的人微微欠身,便从厅旁退下。
谁君?谁臣?你李擎仓不过是让我大到目的的一块铺脚石而已,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