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斗胆询问:“是按数量计算呢?还是按重量计算?”
薛康漫不经心道:“随意。”
林纾自作主张道:“那还是按数量计算好了。”
还是同样的回答,“随意。”
林纾的额头垂下一颗冷汗,接下来还能不能愉快地比赛了?
“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吧!”薛康一摆手,一个小太监就走了出来,来到湖边摆放着渔具的地方。另一个太监点起了一炷香,作为计时用。
而昏君却舒适地坐在华盖遮挡下的御座上,俨然一副观战者的姿态。
“难道是和他比吗?”林纾弱弱地问。
昏君眉毛一挑:“难道让朕做如此粗鄙的事情,亲自动手吗?”
林纾默默地看向额头上尽是冷汗的小太监,看他心惊胆战地抖开了鱼线,开始在鱼钩上挂饵料。
所谓的饵料便是宫人们新挖的蚯蚓。
这个昏君真是狡猾,竟然让其他人来替他比赛,如果输了,这个人可就惨了。如果赢了,功劳全部是他的,典型的不劳而获。
“皇上,可以用其他辅助工具吗?”不是她耍诈,而是她确实输不起,如果输了,输得可不是一场比赛,而是楚氏兄妹的命。
“什么?”
“比如渔网什么的……”
“你说呢?”
林纾悄悄地低下头,“不可以就算了。”
“你随意。”
刚刚投出鱼线的小太监,后背一震,这是要整死他的节奏吗?
林纾抱歉地一笑,心说,对不起啊!待会儿你输了的时候,我会帮你说好话脱罪的。
按照林纾的吩咐,宫人们用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渔网。
而这个时候小太监已经钓了两条鲤鱼上来了,所有人都替这位胆大妄为的秀女捏了把汗。也许在所有人看来,她这无异于作死。因为皇上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
用柔软的竹条捆绑出骨架,然后张上渔网,留出多个入口,里边成回旋状隔层,这样鱼儿进来后,就很难逃出去了。
在渔网的一端捆绑上绳子,在网中放入饼饵,看好了水势地形和深浅,然后将网投入水中,保持入口留在两侧,不被堵塞或者压在下面。
几串油花冒了上来,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便有不少的鱼被吸引过来,开始隔着网啃食飘在网上的饼饵。
这并不是失误,林纾知道饼饵泡一段时间就会沉下去了,或者悬浮在网中,味道也会扩散开来,受不了诱,惑的鱼儿会想办法钻进网子。
撒下渔网后,林纾也没有闲着,从手腕上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银铃铛,系在鱼竿的顶端,然后娴熟的上饵,投线,一起呵成。
薛康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美丽柔弱的女人会谙熟钓鱼之道,看来对方是早有预谋哦!薛康阴森森的眼神浮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等一炷香烧去一半的时候,小太监已经钓上来了十多条鱼,旁边的大木盆展现出丰收的景象,煞是喜人。
而林纾这边仅仅钓上来三条,形态又小得可怜。
看着薛康那张讳莫如深的脸,林纾手心里全是冷汗,不觉又将目光投向水中投网的位置,映着阳光可以看到水面上密集起来的气泡,还有鱼在水中翻转露出的白肚皮也越来越频繁。
看起来这些鱼儿很喜欢她投放在网中的饵料,老天保佑,让它们乖乖钻进去吧!
即便是捞上来,她也不会取它们的性命,比赛结束后,统计一下数量,就会马上放回水中去。
林纾内心祈祷着,希望自己的运气不会太糟糕。
与她比赛的小太监应该是有些技巧的,难怪会被派出来和她比赛。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运气便显得很重要了。
当香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小太监已经钓上来了二十多条,旁边加了一个木盆。刚开始因为紧张有些放不开,现在全身心地投入了比赛,技巧越来越娴熟。
林纾这边才钓上来七条鱼,已经远远地落后了。
就在比赛进入最后阶段的时候,一大群鱼成群结队地游了过来,当时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