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厢房。
燃着沁人心脾的龙涎香。
两张床上铺着金色的锦缎被褥,每张床上躺着一个人。
左边是杨文骥,右边是杨语桐。
男左女右。
两人面容恬静,仿佛睡着了一般。
而在中间的方凳上,却端坐着一名青袍老者。
此时,只能看到他的侧影。
瘦骨嶙峋,颧骨高突,下巴尖的像个锥子,秒杀无数网红脸,两撇金黄的山羊胡子,显得超有特点。
更叫人奇怪的是,大白天,戴着一副老式圆框墨镜。
加他这身打扮。
若是再背一个二胡,就又是一个瞎子阿炳。
他有鸡爪一般枯瘦的双手,但这会儿,却只是用一根无名指搭在兄妹的手背上。
居然左右开弓,同时把脉。
看到这里,杨根硕心头不免一震。
瑶姬对他耳语:“此人乃京都第一名医——冯道恒,人称冯神医。”
话音未落,冯道恒仿佛心有所感,扭过头来。
杨根硕这才发现,他的额头极其突出,跟年画上的寿星佬有的一拼。但他的鼻梁低的,让人担心出不来气儿。
“冯神医!”杨顶天忙不迭上前,“桐桐和文文怎么样?”
冯道恒并没搭理,而是拿出烟袋锅,填装烟叶。
杨仲连、杨孟起两人连忙上前,打着火机。
但冯道恒摇摇头,还是用自己的火柴点燃。
他吧嗒两口,烟袋锅里烟草尽数泛红,房间里顿时充斥一股浓郁的烟草香气。
他吐出一道长长的烟柱,将墨镜往上一推。
现场四个女人都做出一个相同的动作。
捂住嘴巴,屏住呼吸。
眼中满是惊骇。
冯道恒很快又拉下墨镜,嘴角微翘。
杨根硕眯了眯眼睛,心中有微微有些震惊。
这个冯道恒不简单。
刚刚把脉的手法,就是失传已久的太素脉。
而且,他竟然生就了重瞳——一颗眼球两个瞳孔。
华夏五千年历史上,出现过这种异象的屈指可数。
第一个便是三皇之中的大舜,他另一个名字就叫重华。
这冯道恒天庭高突,地阁尖削,门庭塌陷,还生就重瞳……
单单面部,便有种种异象。
往往具有一些异象的人,也有一些超人的本领。
冯道恒一烟袋锅子抽完,在千层底敲了敲,又珍而重之的收起来。
这会儿功夫,杨根硕已经失去耐性了。
难道说,高人就非要这么装逼,耽误时间?
要不是对他有些好奇,早就对他不客气。
冯道恒终于开口了:“他们是伤而不是病,这伤还是非一般的伤,而是为高人重手所伤,我能治病,却不能治伤啊!”
说到这里,杨根硕还算认可。
杨顶天却不甚明白:“冯神医,请您说的具体点。”
“具体就是,我能保住命,但经脉脏腑的伤,却非一时半日能够痊愈。”
“那要多久?”杨语桐的母亲李江忍不住问道。
“三年五载。十年八载。抑或是一辈子。”
冯道恒每说一个时间,李江便倒退一步,脸色煞白问道:“内伤不愈,会是个什么状况?”
“身体羸弱,如同久病之人,免疫力低下,极易染病。”
“难道连正常的生活都不能够吗?”杨文骥的母亲赵春道。
冯道恒冷笑:“不能,令郎这种状况尤为严重,五脏皆伤,经脉俱损,房事都没法独力完成,延续香火都是个麻烦啊!”
听到这话,赵春如同五雷轰顶,当即一个踉跄,然后悲鸣一声,扑到了杨文骥床榻旁边,抱住他嚎啕大哭。
“我可怜的儿啊!曾经的你是个武学天真,你是那么的要强,这样的现状,你又如何任何接受!”
李江弱弱地问:“冯神医,那么我女儿呢?”
“这方面女孩子要好一点,受孕没问题,孩子生不出可以剖。”
靠!杨根硕心头哂笑,这老东西,光想着传宗接代生孩子了。
李江愁眉苦脸道:“冯神医,我不光问这个,我还想让女儿有点生活质量。”
“我先替他们保命吧!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另外,你们得有个思想准备,这个花费,是比较大的。当然,”冯道恒嘴角翘了翘,“杨家家大业大,还是承担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