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梅岔开话题说:“你是村长,总该替我们这些女人想想吧,起码夜里头让我们睡个安稳觉啊。我提个建议,就让村里的男人轮流值班,带上点家什,满村子转悠,坏人肯定就不敢来了。”
“这法子老子不是没想过,还上过市里的广播呢,可难度很大。”
“啥难度?”
“你扳着指头算算,村里总共还有几个像模像样的男人?再说了,这年头,谁都不傻,没好处的事谁干?你要人家值班,对不起,拿钱来!”
“村里就不会出点钱呀?一个晚上补贴个十元八块的,又不是啥大数额,肯定谁也不会有意见。”
尤一手一瞪眼,说:“还要村里出钱?亏你想得出,村里还有个屁!实话告诉你,一分钱都没有了,还倒欠着人家镇上饭店里不少呢。”
“可总该想想办法呀,要不这样好不好?我们妇女先联合起来,轮流值班,你觉得咋样?”
“就你们一帮子臊娘们儿?切,把自己关在屋里都出事,更何况放在街上了,万一值班的时候出了问题,责任谁来负?还等于把一堆臭屎拉在了我们村干部的头上啊。你呀,就别操那个闲心了,好好看好自己的门得了。”尤一手粗鲁地说道。
柳叶梅啐一口,说:“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你不但不支持,还跟着瞎打岔,我可告诉你,下一届的妇女主任我当定了,你可心里有个数!”
“又胡闹了不是,你让我把郑月娥放到哪儿?再说了,我都算计过了,届满还早着呢,你就耐心等着吧。”尤一手盯着柳叶梅一张玉盘脸蛋儿,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柳叶梅咬了咬牙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这个老驴,咋就说话不算话呢?那天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你出尔反尔,看看我不把你的屎盆子端出去才怪呢!”
尤一手咧嘴笑了笑,没搭话,起身出了办公室,进了南墙根的厕所,里面传出了刺刺啦啦的撒水声
一会儿又折身走到了大门口,哗啦一声把门关了,随手反锁上。
柳叶梅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他要干啥了,赶忙往外奔。
却被返回来的尤一手一把拽住了胳膊,硬扯了回来。
柳叶梅挣脱着,嘴里急切地哀告着:“叔……叔……不敢了……不敢胡说了,别动手动脚的,这是办公的地方,万一被人撞见就难堪了,快放我走,我还有事呢。”
“看看……看看……用得着这么紧张了吗?咱这可是干正事,拿拿捏捏干嘛呀?这时候村里没人,都下地了,谁还有工夫来这里呀?再说了,门都上锁了,哪一个会那么不长眼呢?来吧,别浪费时间。”说着把柳叶梅推到里面,翻身把房门也关了。
柳叶梅心里很慌乱,极不情愿地反抗着,手抓脚踢,实在无奈,干脆狠狠撞了他一头。
尤一手一个趔趄,噗一下趴在了墙上,停了片刻,随即转过身来,凶神恶煞反扑上来。
柳叶梅打一个激灵,大声喊着:“来人了……来人了……”
“谁……谁来了?”尤一手陡然消停下来,一下子吓哑了火。
柳叶梅长长嘘一口气,心里暗暗骂着:尤一手这个老驴,咋就贼心不死呢?自打那一次喝醉酒之后,就一直惦记着自己的身子,看上去不得到手是不会罢休的……
不见外面有人来,尤一手骂了起来:“你这个娘们,真是猴精,被你这么一吓,真就不管用了,瞧瞧……瞧瞧,都软成虫子了。”
柳叶梅认真起来,说:“叔,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让人瞅见多难堪啊,刚才你那样,差点就把我给吓死了。”
“这有啥呀,叔喜欢你,亲一亲还不行呀?”
“这可不是好随便亲的,传出去,还不让人戳脊梁骨呀!”
尤一手恬不知耻地说:“你先别急着走,等我喘口气,歇一歇,然后再玩一次,好不好?”
“老东西,你还真没数了,是不是不被唾沫星子淹死就难受啊?”柳叶梅拉长了脸,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那好,你说杨絮儿的事咋办吧?”
柳叶梅说:“我看你还是抓紧去一趟派出所吧,把情况跟所长汇报一下,让他们再来破案,就算是破不了案,至少也能震慑一下,别再出事了。”
尤一手不再说话,绛紫着一张脸,敞开门走了出去,先去开了大门,然后又返身去了厕所。
一大会儿才无精打采地从厕所里面走出来,脸上没了刚才充血的颜色,灰突突回到了办公室。
尤一手坐到办公桌前,恢复了人模样,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一口,对着已经正襟危坐的柳叶梅说:“我看还是先别报案吧,我觉得这事啊,跑不出去还是咱自己村里人干的。”
柳叶梅仰脸望着他,问:“那你觉得会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