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嘛,你回家想了想,觉得自己吃亏了,就来要挟我了,是不是?”
“放屁!”许翠翠气得嘴唇发紫,浑身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这样……这样说话……还……还算是个人吗?”
“那你告诉我,怎么就知道自己怀孕了?”
“我都……都呕吐了好几天了,饭也吃不下,找人把过脉后才知道是怀上了。”
尤一手皱起眉头说:“这……这怎么可能呢?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哪还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再说了……女人被我耕过的也不老少,怎么偏偏在你这儿就怀上呢?”
“你还算不算是个人呢?如果不是你,就是打死我也不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许翠翠说着,泪花飞溅而下。
“这事吧,不是要脸不要脸的事儿,而是科学,我老早就怀疑我自己还有没有那个能耐,怎么冷不丁地你在你这儿出问题了呢?”尤一手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来。
许翠翠任眼泪噼里啪啦流着,抹都不抹一下,弄得自己像个泪人似的,哽咽着说:“那好,既然你不承认,还耍赖逼我,那就别怪我了。你不是相信科学吗?那就等着让科学说话吧。”
说完,她扭过身,摆出一副转身往外走的架势来。
“别……别……别走,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呀!”尤一手喊住她。
许翠翠站定,扭头问他:“你还有啥话没说明白?”
“我问你,你有啥依据证明那孩子就是我的?”
许翠翠坚定地说:“这个很简单,到时候警察就找你了,你不是说镇上的警察你不怕嘛,那我就直接去县里,县里不行就去省里,省里再不行,我就直接去北京!”
尤一手嘿嘿一笑,弄出一副顽劣相来,说:“就算是警察来了,老子也不怕,证据,证据呢?你有吗?人家断案可是凭证据说话的,只靠着你那一张嘴,能说明啥?还不是自讨没趣啊!”
许翠翠重重抹一把眼泪说:“证据我有啊,这个你放心好了!要不然,我能大着胆子来找你吗?”
“拿出你的证据来,让我看看!”
“当然有了,没有的能来找你吗?”
“在哪儿?你拿出来我看看。”
许翠翠擤一把鼻子,直接抹到了墙上,说:“现在最有力的证据有两点,一点是我事先留了后手,把那天你拿给我擦身体的毛巾偷偷拿走了,并且找了我一个学化学的表哥,给做个化验,证明上面是有药物成分的,那药闻多了以后,人就犯迷糊,就会产生幻觉;这第二点嘛,证据就更有说服力了,那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现在不是有那个DNA检验嘛,只要化验一下,就能清清楚楚地知道是不是你的孩子了,等结果出来你就用不着抵赖了,也就用不着我跟磨嘴皮子了,有话当着警察的面说起吧。”
尤一手一听许翠翠头头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咯噔一下,梗着脖子说不出话来。憋闷了半天,突然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有办法我还来找你干嘛?这不也是万不得已嘛。”
“那就打掉呗。”
“打掉?你说得倒轻巧,我这可是头胎呢!流掉了会留下后遗症的,说不定就把我一辈子给毁了,也把俺婆婆一家子给毁了,你知道这事有多么可怕吗?”许翠翠说着说着,又动起感情来。
尤一手终于耷拉下了头,长吁短叹了半天,这才说:“一时半会儿我也拿不出好主意来,你先回去吧,等我打发人帮你解决,一定保证你身体不出问题,你看好不好?”
“你可是个人,一个大男人,又是一村之长,你可要说话算话,要不然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了!”
“你放心,我说话算话,一定,一定……”尤一手连连点头答应着。
许翠翠这才揩净了脸上的眼泪,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村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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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梅听了许翠翠的故事后,满脸凝重,忿然骂道:“尤一手这个老流氓,怎么就那么狠毒呢?为了占女人的便宜,竟然还用下药这样的卑鄙手段,简直是烂心烂肺,坏了心肠!”
许翠翠说:“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淋了雨,受凉感冒了的缘故,可后来越来越迷糊,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可大脑又像是醒着的,别人说啥就是啥,跟真的一样,没有了半点分辨能力,直到他在身上折腾完了,我才渐渐有了意识,可一切都晚了。”
“可他用的是啥药呢?也太厉害了吧?难倒就是老人们讲瞎话时说的那种‘蒙汗药’不成?”
“谁知道呢,闻起来香喷喷的,就像城里女人使的那香水味儿一模一样,不大一会儿就晕乎了,比喝醉了酒晕得都厉害。”
柳叶梅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许翠翠:“你真的从他家偷回了那条毛巾?”
“嗯,走的时候顺手揣在了怀里。”
“你倒是蛮有心计的!”
“后来人完全醒了,脑子一转,就觉得那玩意儿不大对劲,拿着兴许能有用,趁着他不注意,就偷着带了回来。”
“你真的找人化验了?”
许翠翠苦笑着摇摇头,说:“没有,我骗他,就是想吓唬吓唬他。”
“那毛巾你放哪儿了?”
“就放在门后的大橱里面了,压在了最底下的木板底下,用好几层塑料袋子扎紧了,保证一点味儿都跑不出来。”
“哦,只要放好了就行。”
许翠翠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大橱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