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是见识短,遇到事情就不会动动脑子,好好往深处想一想嘛!”尤一手话乌着脸说。
“你是说,让他们下个结论,就说兰子是想不开自杀的。”
“对,让他们立个案,然后再找一下知情人做做调查,录一下口供,便有了定论,那些私下的议论也就白搭了。”
柳叶梅这才茅塞顿开,频频点着头。
“你待在这儿不要乱走,我回家一趟。”尤一手说着便往外走。
“你回去干嘛?”
“看看娘们儿回来没,也好安排中午的伙食。”
“啥伙食?”
“派出所的人来不得吃饭嘛,再说了,还是所长亲自来,更得好好招待不是。”说完就出了门。
好在回家安排妥当后,尤一手很快就折了回来,要不然柳叶梅还真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警察来后该说些啥,该做些啥。
十一点刚过,一辆破旧的警车开进了村委大院,从车上下来了几个穿警服的人。
尤一手起身迎了出去,跟所长又是握手又是拥抱的,称兄道弟,显得异常热乎。
寒暄一番后,尤一手转身指着柳叶梅解释道:“这是咱们村的后备干部,大名叫柳叶梅。”
“哦,我知道,她就是蔡富贵的老婆吧?”高所长笑着说。
尤一手一愣,问:“你连这个也知道?”
“是啊,我还知道她是个女能人呢。”高所长说着,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了柳叶梅的一双小手,说道,“弟妹,其实根本用不着介绍,都是老熟人了。”
“你看……你看,忘记你们是熟人了,这以后就更熟了,有可能你们就是工作关系了。”尤一手冲着高所长说道。
高所长是个明白人,立马就顺着话茬说道:“噢,明白了……明白了,以后就该称呼你柳主任了,柳主任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下一步你们村的治安就不成问题了。”
这样的称呼柳叶梅还是头一次听到,禁不住心跳脸烧,小手又被所长攥得生疼,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进屋落座后,尤一手就把兰子因为丢了羊,心疼得要命,又担心男人埋怨她,回来揍她,才投井自杀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
最后才把请他们来的目的道出来:“这事吧,看上去事实很清楚,是自杀,但我们也不好定论,担心她家人会怀疑是有人加害。再说了,这事吧,是发生在失盗之后,牵扯到村上的治安问题,担心他男人回家后会抓住这点不放,所以才把你们请来,给例行立案侦查,也好有个定论,免得也好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老尤啊,如此说来,我还真有些怀疑那个女人的死因了,你说就为了那么几只羊,就去投井自杀,这值得吗?会不会另有隐情?或者是被谋杀的呢?”或许是处于职业敏感,派出所长高明堂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我觉得那些可能性都不大,这个女人平日里倒也本分,只知道守家过日子,也没听说有啥坏毛病,有可能就是邪火攻心,一时想不开就走了绝路。反正具体咋回事儿咱也说不好,还得靠你们去深入调查,给下个定论,也好让死者的家属安心。”尤一手说道。
柳叶梅插话说:“我倒是觉得与她家男人有关。”
高所长问:“她家男人怎么了?”
柳叶梅说:“她家男人很凶,打老婆是家常便饭,有事没事就找茬,这一次那娘们儿把那么多羊都弄丢了,等他回家后还不知道会把他打成个啥模样呢,所以就越想越害怕,这才走了绝路。”
高所长点点头,说:“这也很有可能,但无论如何,咱也该抱着对死者负责,对死者家属负责的态度,去调查取证,去认真侦破,力争把那个女人的死因搞个水落石出。”
尤一手点头附和着:“就是……就是,把事情弄清楚了也好,免得引起猜疑和恐慌来,也不利于安定团结。”
高所长点点头,然后把手下几个人分为两帮,一帮去现场以及死者家勘验取证,另一帮去走访调查与死者关系密切的村民。
安排妥当后,所长说一声各自行动吧,几个人便起身朝外走去。
尤一手却拦住了他们,说:“都已经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先吃饭再干活吧。”
高所长看一眼手表,说:“这还不到十二点呢,吃饭急啥呀?先干一会儿吧。”
“老弟,你可不能让弟兄们饿着肚子干活吧?再说了,这个事吧,其实都是明摆着的事儿,又不是啥重大案件,只是走访一下,整理下材料就行了,用不着费那么大的劲的。”尤一手这话里明显是在暗示,简简单单走个过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