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天气突变,满山青翠的阔叶树都在风前翻滚跳动,猎猎作响,有如一头巨大的发威的山猫,耸起了脊背,山雀儿被风卷得满天散开,化作了纷飞的黑点。那陡峭的悬岸上,丛生的修长的巴茅草也像是高高举起的无数矛枪在飞舞晃动。
风在怒号,这里面却有一股自由和新鲜气息,尽管刺人肌肤,还是受欢迎的。它把霜雪卷走,把枯枝败叶压下去,乱七八糟地一齐把它们带去,好像普遍的同情四面八方地散播,每一件东西都是急急忙忙的,正和他们一样:挣扎着战斗着向前冲,把一阵一阵的风逐一征服;注视着它们又吹向前来,在吹过来的时候又纠集了力量和愤激;在它们呼啸过去的时候,一切都为之披靡;然后回头望着它们疾驶而去,嘶哑的声音在远处消失,便是强壮的大树也在它们面前瑟缩着。
“你们是程磊和白紫鸢吗?”一个人的声音出现在了这两个家伙的身边。
“对,你是谁!”程磊不知道这个声音来自何处,所以大声的说道。
“程磊可是辰龙族的后裔?白紫鸢可是落凤族的后裔?”那个声音问道。
“是,但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吗?”程磊大声的吼道。
“当然了,如果你们是我四灵族后裔的话,那么我想,你们现在就应该回到龟岛进行修行了。”那个声音说道。
“不,我们是不会回去的。”程磊说道。“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
风,更加的怒号了。
“不,你们必须回去。”那个声音说道。
“不回去!绝对不会回去的!”白紫鸢说道。
“这不是你们可以拒绝的,我想,你们还是最好乖乖的回去,你们毕竟是我的后辈。”那个声音说道。“我不想跟你们动手!”
“就算是死,我们也绝对不会跟你回去的!”程磊说道。
“那就不要怪我这个前辈不给你们面子了。”那个声音说道。
蓦地一片飚风吹出了悲壮的笳声,闪电就像个大天幕似地往下一落,照得四处通明;跟着就是豁刺刺地一个响雷。粗大的雨点打在树叶子上,错落地可以数得清。程磊和白紫鸢并没动,他只睁大了眼睛向四面扫视。
程磊一把把白紫鸢抱在自己的怀里。
“如果死,我愿意死在你的怀里。”白紫鸢说道。
“哈哈哈哈,居然是一对苦命鸳鸯,不过,你们想的太简单了。”
景色已经荡然无存,阴暗的天气终于到来了。树叶落尽,枯枝空,乌云密布。见到这种变化,就连程磊和白紫鸢这两个处于绝望和麻木之中的人都感到十分快意。
“风雨雷电。”那个声音说道。
“程磊!白紫鸢!你们在哪!”静岚清跟着刘志忠出来找他们了,他们离队的时间太久了,所以静岚清隐隐的有些担心这个事情似乎是有什么问题。
“算你们走运。”那个声音说道。“不过我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想要回到龟岛,就去风青城找我。”
那个人说道。
然后就彻底消失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静岚清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白紫鸢连忙掩饰道。
“好吧,那就赶紧吧。罗公子都等急了。”静岚清说道。
……
“事情就是这样的。”白紫鸢说道。
“为什么当时不跟我说?”静岚清说道。
“当时,罗英的小跟班不久在你的身边吗?”白紫鸢说道。“我不想让对方知道这些事情。”
“嗯,所以呢?你们打算怎么办?”静岚清问道。
“去找了阳辉大哥之后,就不会纠结这种事情了吧?”白紫鸢反问道。
“嗯,说的是,现在咱们就计划好,什么是时候去找阳辉吧。”静岚清问道。
“嗯。”
……
阳辉哪里知道这些事情,仅仅是在承乾宗的禁地里干一些探测的事情。
只见远处有一座迷蒙的巨峰突起,周围还有几十座小石峰。仔细一看,那巨峰像手握金箍棒的孙悟空,那些小峰就像抓耳腮的小猴。瞧瞧,孙悟空正领着它的孩子们向南天门杀去呢。微白的天空下,群山苍黑似铁,庄严、肃穆。红日初升,一座座山峰呈墨蓝色。紧接着,雾霭泛起,乳白的纱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的峰尖,真像一幅笔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画。过了一阵儿,雾又散了,那裸露的岩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红,渐渐地又变成古铜色,与绿的树、绿的田互为映衬,显得分外壮美。
在山角仰望那山峰,感觉一切都是梦幻般的神奇,羡慕能工巧匠是如何雕琢的像模像样的一篇篇传说中的佳话。简直是天工巧夺的璇旎。让我们无法追忆当时的沧桑巨变,才有了今天的峰峦叠峰的延绵。蜿蜒曲折的盘旋在大地根部,慢慢旋绕而上,像一条巨龙任人们踩着他的肌肤一步步攀沿。
“这里的地势倒是不错的,”阳辉自言自语的说道,这里似乎是一个山谷。将禁地团团围在中间。
阳辉在那里一直在那里带着,阳辉根本没有移动,全部是踏墨带着自己的地魂黑线到处游荡的。
阳辉发现,如果不是自己控制地魂黑线的,让踏墨带着自己的地魂的话,那么就可以让自己的地魂黑线超过三里的探测范围。
但是阳辉觉得平时还是用地魂黑线的,不要这样让踏墨去的好。
因为踏墨毕竟是活物,所以还是很容易暴露的。
阳辉不会愿意暴露。而且踏墨可是青眼狐妖,对于阳辉而言是十分珍贵的,阳辉不会把自己这种东堤给别人拱手相让吧?
远处是重重叠叠、连绵不断的山峰,山峰青得象透明的水晶,可又不那么沉静。我们的车子奔跑着,远山也象一起一伏的跟着赛跑;有时在群峰之上,又露出一座更秀隽的山峰,象忽地昂起头来,窥探一下,看谁跑得快。
阳辉在踏墨身上看了很多地形之后,然后就离开了。
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然后在那里一直冥想。
他在思考着禁地的周围。禁地的周围都是那些山峰。没有办法进入,而且,似乎一直有很多的暗哨在那里。
不是那么轻松容易进去的,所以自己偷偷摸摸的进去,不如让他们正大光明的把自己请进去呢。
而且,现在自己要想着,如何和承乾宗那帮家伙插上话,阻止他们被封魔谷的人劝说。
到底怎么才能做到呢?
……
时间过去的很快,几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四长老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承乾宗。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
“你们的承乾宗果然不是一般的存在啊。”四长老和承乾宗的宗主以及长老们说道。
“哈哈哈,四长老?有失迎迓,还望恕罪,咱们边走边聊吧。”承乾宗宗主沐清亭说道。“这边请。”
“好。”四长老也不客气,跟着沐清亭就是到处逛游。
只见,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其院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奇草仙藤的穿石绕檐,努力向上生长。
再看那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既领略得如此寥落凄惨之景,是以情不自禁,乃信口吟成一歌曰: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
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