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堡内,一个瘦削的背影独自坐在书桌旁,桌上的烛火正大力燃烧着,烛光将男人的脸映得十分清晰,他修长的手指正翻阅着桌上的帐薄,似乎这堆帐薄甚不如他心意,只见他眉头紧锁,随着不停往后翻动的帐薄表情也越发严肃起来。梅原候在门外,看着丫鬟推开房门将那原封不动的饭菜撤了出来,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朝丫鬟问道:“堡主还是那样?”
“嗯!今天这都是第三次了,这饭菜凉了热,热了凉,可就未见他动过筷子,我还真担心他身体受不住啊!”丫鬟满是满忧之色。
“你先下去忙吧!我进去看看!”梅原应声着轻轻推开房门。
房内的人进着来人是梅原,将手中的帐薄摔在桌上,眉眼满是疲惫之色:“梅原,你怎么来了?我让你办的事情可有进展?”
梅原轻轻摇了摇头,恭敬走到男人身边:“梅原失职,至今未寻到王姑娘下落,还望堡主降罪!”
一抹失望之色袭上梅世翔的眉间,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那个人早就已经走出了他的生命,如果她有心避着自己,他又怎能寻到她呢?其实从未想过怎么样的,只是想确认一下她过得好吗?当日必竟是他亏欠她在先,现在的她一定恨极了自己,一想到她恨自己,梅世翔就觉得胸内闷得难受,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坐拥他一辈子为之奋斗的所有又怎么样?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哪一天不是含着思念苦苦渡日呢?
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梅世翔叹了口气:“不要放弃,找她的任务继续给我做下去。”
梅原皱了皱眉,堡主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不悟呢?为了一个女人这半年他都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呢?想起在竹林的那夜,她就那样如轻燕般从自己眼前消失,那么深的悬崖,就算是大罗神仙应该也救不了她了,要不要告诉堡主实情呢?梅原心内一阵纠结,他为梅世翔倒了一杯清茶,试探着问道:“其实堡主你有没有想过,王姑娘她可能早就不在这人世间了,那日她身负重伤外加被虎啸门的余孽掳走,以王姑娘完全没有武功底子的身子来看,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叩在桌上,茶水将帐薄溅了个全湿,梅世翔怒道:“梅原!我看你是越来越没分寸了!”
梅原连忙跪在地上叩头认错:“是!堡主教训得是,梅原失言,还望堡主降罪!”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我最好的命令,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讲出此类狂言,你先起来吧!”梅世翔说道。
梅原抹了抹额上的细汗缓缓松了一口气,没有王姑娘陪伴在旁的堡主似乎越来越容易发怒了,完全不似以前的云淡风轻,眼前这个男人,半年来重振梅花堡威望,将梅花堡所有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触角已经开始延伸至异族部落,他从以前的翩翩公子变成现在这个不怒自威的男人,只有他知道这中间他付出了多少血汗,只是每每提到王语嫣的事情,他就像一头易怒的雄狮,完全乱了分寸,作为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对外虽以主仆示人,其实他们的感情犹如亲兄弟般,自己是万万不想看到他为了一个女人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
“对了!这堆帐薄好像很有问题,有时间你去这几家铺子查查,我怀疑下面有人动了手脚!必要时斩草除根!”缓过怒气的梅世翔将几本帐薄扔给梅原吩咐道。
接过帐薄的梅原恍过神来认真回道:“是!我定当快速查出!梅原还有一事不知当报否?”
“嗯!你说!”梅世翔从帐薄中抬起头来看着梅原。
“近日江湖上又出现了多起杀人命案,从官府发出的命令看来,这些杀人手法其快其准其狠,而且目的性很足,外面已经沸沸扬扬在传,虎啸门又重出江湖了!”梅原报道。
轻轻扯了扯嘴角,梅世翔笑道:“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就那么三两个残存份子想翻云覆雨简直是痴人说梦话,罢了!让他们去吧!我梅花堡要处理的事情多着了,这些个乌烟瘴气的事情你看着办就好了!”顿了片刻,梅世翔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你提起虎啸门我又想起了一个人,可有冷誉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