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点草与福大爷说了一番话之后,与方云山说了说,便于严博文两人离开了,向万点草住的村子而去。
万点草没走几步,心中便是感慨万千,摇头说道:“二哥,你离家有好些时日了吧?”
严博文知他心意,点头而道:“是啊?有一年的时候了,其实那不算是我的家,我的家早在十几年前就没有了,我与大哥三弟与师傅住在塞外。”
万点草也点了点头:“是啊,此次前去家中,呵呵,家中,我在那里住了十几年的时间,虽然只是破烂的小小茅屋,却也是我的家,好长的时间没有来过了,踏入这故土,心里也是颇多的感触。”
严博文呵呵一笑,边走边道:“感触,那说来听听吧?”
万点草点头笑道:“二哥想听,那我就说来。”
严博文点头笑笑。
万点草说道:“想当初,我一人住在这里面,无忧无虑的日子,是那般的潇洒自在,小的时候,无父无母,没人理会,更是无人问津,吃了上顿没了下顿,真可是饥一餐饱一餐,哪一次能赶上人家施舍,便能吃得饱,哪一次人家脸色不好了,我便没东西吃了。”
严博文道:“万点,你小时候的苦楚比我的多啊。”
万点草没有回应,继续的说道:“从小看遍了人世间的冷暖,我知道,我若是没有什么的手艺,怎么能糊口饭吃?便学习人家的手艺,学来学去,他们说我没用,再说我也是身无分文的,谁肯要我?看到别的人吃好的,穿好的,我的心中有时候在恨老天,恨它为什么要待我这样?恨它为什么要让我活着。”
严博文也叹口气道:“天地不仁,万点?再后来呢?”
万点草继续说道:“那一年,在街市上面遇到了一个坑蒙拐骗的老乞丐,我们两人在一起讨要饭吃,久而久之,我俩人在一起过起了日子,我也在老乞丐的身上学得了许多的保命招数,如何能混口饭吃,如何能骗人,现在想来,是那般的可笑……再后来老乞丐死了,我便出来坑蒙拐骗,被人抓住过,被人打过,庆幸,总算是没有被人打死,就这样,糊糊悠悠的能混些饭菜吃,活到了十八九岁,再后来遇到了灵儿,就这样,入了武林。”万点草苦笑说着。
严博文点了点头:“是啊,武林中是非纷扰多,几许成空,还似江湖梦,小的时候,爹是名官员,我却不懂官场的黑暗,只是知道爹做官威风八面,却不知道,官场的尔虞我诈是长有之事,你不去害他,他反来害你,我总是以为,官员是与别人不一样的,官员是为了老百姓着想的,却从不知道,他们中饱私囔,为了一己的私欲,置数万的百姓于不顾。”
万点草道:“做官也是有许多的苦楚的。”
严博文点点头道:“是啊,当时的一次赈灾库银被贪污克扣,爹那时宁死是不愿意克扣百姓的救命血汗的,殊不知道,官高一级压死人,爹的顶头上司却贪污了许多的金银,他便威胁我爹,说若是他敢将此事说出去,便要我家满门抄斩。”
严博文说着叹了叹气,脸上满是悲痛之色:“爹当时正直廉明,岂肯受他的威胁,爹便说,纵是粉身碎骨,家破人亡,也敢于将此事大白于天下,结果,这句话得罪了当朝大将,他黑夜中秘密派兵,将我家的数人全部拿住,连夜杀了,我三兄弟当时在师傅家中学艺,才幸免于难,待师傅知道此事后,连夜带我三人逃往塞外,时至今日。”
万点草感叹一句道:“伯父当真是真豪杰啊。”
严博文道:“这笔仇怨,我纵是粉身碎骨,也要报得,司徒玄与我严家的这笔血海深仇,我严博文是无论如何都要为先父报仇,以谓他的在天之灵的。”
万点草也道:“二哥,你的仇怨便是我的仇怨,你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到时候,我定住二哥手刃仇敌。”
望着万点草那坚毅的眼神,严博文点头说道:“有贤弟的一句话,胜他司徒玄的千军万马。”
两人边说边走,路过那片小树林的时候,万点草又讲了他与强盗的故事,第一次不懂得功夫,第二次将强盗打的屁滚尿流的两人说了说趣事,也是高兴的紧。
万点草好长的时间没来这里了,也不知道这里的杂草是否满院了,自己在的时候尚且是满院,自己这般的不在,那还不得长得比房屋都要高出来许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