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母女完虐渣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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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口中的小姐指的是若雪。

至于凌经亘怎么碰到若雪的,那可真是三岁死了娘,一说话就长。

虽然上次凌经亘的心理和身体双双遭受到重创,但幸好不是无法挽回的致命伤,随着身体的好转,他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尤其是在身体慢慢复原后,他胆战心惊地在小妾的引诱与配合下,发觉自己对女体还是有反应的,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看来真如太医所说,少一个蛋不会让男人变成太监。

既然以后还能享受鱼水之欢,可能真干起事来,也许没有以前那么尽兴和舒坦,但总的来说不影响男人的尊严和雄风,这比他预想的结果要好多了。

于是,凌侍郎又恢复了重前按部就班的生活。

作为正三品的工部侍郎,凌经亘虽然没有什么大作为,但工部的工作有利可图,侍郎又是个货真价实的肥差(相当于现代建设部副部长),兼之他深受翟大司空的信任和倚重,所以对他有笼络之意的人不少,贿赂他金银财物的人也不少。

今日,工部的几位同僚以庆祝他身体康复为由,请他到如意楼吃酒。

说老实话,如果凌经亘随便伤到哪儿,只要不是男人的那个地方,今天这顿酒也许就改到青楼楚馆去吃了。有酒,有能歌善舞的美人相陪,不比在如意楼吃寡酒强啊!但众人顾及着凌轻亘的颜面,还是将请客地点由花楼改到如意楼。

如意楼对面就是玉宝斋,京城有名的玉器首饰行。

风三娘为薛燕在玉宝斋定了几样贵重的首饰,订金早付了,今日就是验货的日子,本来是可以让玉宝斋送货上门的,但若雪想引出薛燕背后的那人,便和薛燕收拾停当,母女俩一起大摇大摆的上街了。

凌经亘下马车的时候,一身绛色锦服,玉带缠腰,寻常富贵人家的扮相,乍一看,气质内敛沉稳,眉目疏淡中透着一股书卷气,整个人显得成熟儒雅又英俊,皮相着实不错。

他习惯性的扫视人来人往的大街,一眼便看到玉宝斋门口停着有卫家徽标的马车,白净无须的面皮当即微不可见的抽搐了几下,心里涌上各种滋味,复杂难明。

说起他和卫家的恩恩怨怨,真是一言难尽,这里也无须一一赘述。

只说但凡做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他都应该为妻女出头,理直气壮的找凌若雪报仇。然而,做为一个知恩图报的谦谦君子,卫离对他恩同再造,他不说涌泉相报、以身相许吧,可也万万不能恩将仇报啊!

所以这事搁他身上,还真让他有些进退维谷,左右为难,不过,当时他以为自己伤势严重,感觉天都塌下来了,那种自顾不暇的情况下,也就顾不得妻女如何了。

再加上后来事情扯到羿世子身上,他索性装聋做哑,以养伤为由,撒手不管了。

这会儿瞄到卫家的马车,又见停在玉宝斋门口,心知是女眷——他委实不想碰到卫家的女眷,谁不知道卫家的女眷除了风三娘,便只有凌若雪那个六指妖孽。

假设他碰到凌若雪,是气势汹汹地冲上去找她理论一番,还是满面笑容地谢她大哥救了他?

貌似两样都不妥,所以他打算来个避而不见。

正当他打算快速进入如意楼时,眼角的余光却瞥到若雪从玉宝斋出来了,这时候,他本能的想加快脚步,但,凌若雪身旁的美貌少妇却瞬间吸引住他全部的目光,让他如遭雷击,怔愣当场——

不是因为那少妇千娇百媚、美若天仙;也不是因为凌经亘好色成性,见到美女就挪不开步子;更不是因为那妇人和凌若雪长的有多么相似。而是,这妇人和他死去的二姨娘薛氏简直生得一模一样!

那少妇正和凌若雪说着话,嘴角勾着一抹浅笑,精致的眉眼弯弯若月,眸若秋波宛转。一举手,一投足,风情无限;轻举步,缥缈行,优雅若芙,每一个动作都与薛氏毫无二致,如出一辙!

就连她脸上的表情都与薛氏神肖酷似,宛如薛氏再生!

“……燕燕……”凌经亘情不自禁的喃喃出声:“燕燕……”

“老爷,你怎么了?”随侍见主子本来好好的,却骤然停下步伐,然后眼神呆滞的望着玉宝斋的方向,嘴里发出如同梦呓般的声音,不禁狐疑地道:“老爷,你在说什么?”

凌经亘蓦然惊醒,下意识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然而等他再望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若雪和那少妇已上了马车。

他本能的提步要追,随侍急忙唤道:“老爷,你要去哪?”

被随侍这么一打扰,凌经亘的理智回笼,随后发现进出如意楼的客人皆对他行注目礼,这时他才发觉自己失态了。

“咳咳!”他佯装若无其事的清了清嗓子,吩咐随侍:“你先去和各位老爷们道声好,就说我有事耽搁一会儿。”言罢,不待随侍反应过来,便大步向卫家的马车而去。

但就在此时,卫家的马车已缓缓启动,然后平稳地向前行驶起来,凌经亘又急忙回过头来,命令自家车夫赶着马车去追卫家的马车。

若雪一直在关注马车外的情况,陪着薛燕说话的空隙,便会凑到车窗边问卫雷两句,看看外面有无异状。

卫云和卫风隐在暗处,等到必要的时候出现,卫雷现在是若雪的明卫,领着数名鲜衣怒马的随从护在马车周围。

听到若雪询问,卫雷骑在马上,不动声色地禀报:“小姐,除了凌侍郎举动失常,然后追上来之外,暂时还未发现别的情况。”

凌侍郎?

俞妈妈和紫露一听,脸上皆露出紧张之色:“小姐,这凌侍郎不会是想寻小姐的晦气吧?”

若雪不着痕迹地瞟了薛燕一眼,见她眼睑低垂,浓密长睫扑撒,一脸若有所思,便默不作声的对俞妈妈和紫露摇了摇头。

凌经亘!她一出玉宝斋便看到他了,只不过,他不来找她的麻烦,她这会也没空理会他,便佯装没有看到他。

而凌经亘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原主的记忆里,凌经亘其实是非常喜欢,且非常宠爱薛燕的。尽管他万分厌恶和痛恨自己这个六指,听了钱氏的教唆和挑弄,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每次想下手的时候,只要薛燕泪眼汪汪的向他求情,最后他都会不了了之。

实际上,若非薛燕坚持和女儿住到一块,或者一意孤行的留下女儿,其实她完全不必过苦兮兮的日子。

从凌府下人的冷嘲热讽中不难听出,凌经亘以前对薛燕宠爱有加,宠妾灭妻的苗头明显,一年上头,基本不去钱氏和另一个姨娘的房中,专宠薛燕。一旦得了什么好物事和难得的宝贝,也是先紧着薛燕,后才有钱氏和别的女人的份。

薛燕的失宠,一方面固然是因为生了不详的庶女所致,另一方面却是妒忌成性的钱氏请了个小有名气的相士来为全府批命。

那相士收了钱氏的贿赂,信口胡诌,称薛燕是天煞孤星入命,前克父后克母,注定克亲人克朋友,以后还会克夫克子。

恰好那时候凌经亘的际遇也不好,官运和运气都很差,再加上薛燕父母早亡,是被兄嫂做主卖给凌经亘的,他便相信那相士的话,从此冷落薛燕。

凌经亘那时迷信的很,一心认定他运气不好是薛燕和她生的那个六指妖孽带坏的,若非他真的很喜欢薛燕,舍不得她死了,只怕早就把薛燕母女丢给钱氏处置了,随她卖随她打杀,哪会管那对母女的死活。

反正那个庶女对他来说只有妨害,弄死了也无关紧要。

后来,忍耐多时的钱氏趁凌经亘外出公干,大发雌威,拿刀剁了凌若雪的六指,随后命人将凌若雪扔到大雪纷飞的断魂山。她明知道薛燕为了救女,铁定会追到断魂山,便早早买通了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让他们将薛燕奸污。

至于后来的事,多半是若雪猜测的,因为她起初以为薛燕死了,猜想钱氏的目的就是想害死薛燕母女,以免凌经亘哪天对薛燕旧情复燃,重新宠爱薛燕,那她岂不是又要失宠。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薛燕不但活着,好像还落在南疆人的手中,这让若雪心中疑窦丛生。因为卫离早命人打听好了,凌经亘的二姨娘薛氏死了好几年,对外宣称是暴病而亡,真正的原因却是薛氏与外男有染,带着女儿与男子私奔时,不慎摔落山崖,坠崖而死。

当年凌经亘回府后,见到的是薛燕与人私通的各种罪证。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凌经亘只觉绿云罩顶,遭到背叛的感觉让他对薛燕恨之入骨。

如此一来,若雪就觉得钱氏的做法处处透着蹊跷,记忆里,钱氏对薛燕恨的咬牙切齿,入骨入髓,日常也是处处找薛燕的麻烦,怎么让薛燕不痛快她便怎么来。

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那十多年内,钱氏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薛燕,但钱氏却一直未动手。直到凌若雪快十一岁时,她才利用凌若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残害薛燕。

薛燕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究竟是怎么落到南疆人手中的?钱氏从中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

这些问题一一在若雪脑中盘旋,其实最好的解答人就在她身边,奈何薛燕对这几个问题一问三不知,只反复说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若雪就长大了,她也觉得好奇怪……

若雪也不欲逼她太紧,怕事得其反,反正薛燕在她身边,就比什么都强,再慢慢调养医治,总会让她好起来的。

所以,对于凌经亘追上来的行为,她并不觉得诧异,不管怎么说,薛燕总是他喜欢过的女子,尽管他心里认为薛燕对不起他、辜负了他、给他戴了绿帽,但肯定没有那么快忘记她。

一见到与她神似的女子,他震惊的同时,也必定想来辩认清楚,看到底是死人复活,还是仅仅只是与薛燕长的相似的人。

思及此,她明眸里闪过狡黠而危险的光芒,贴着车窗,淡淡地吩咐卫雷:“不用理会凌侍郎,按原计划,我们去镜湖。”

※※※※※※

镜湖风光四时都好,何况在这人间四月天,更是游人如织,从朝到暮。

上次来镜湖的时候,还是寒风拂面的早春,那时风老夫人还未去世,她被曲妍儿拉出来谈心,转眼就过了两月有余,不知不觉中,时间已悄悄流逝。

“若雪,这里是哪里?”薛燕隔着帷帽上淡紫色的轻纱,一边打量着周围的景色,一边问若雪。

由于日头渐高,晒久了便觉得皮肤发烫,若雪和薛燕都戴上了轻纱帷帽,一可以防晒,二可以阻挡那些猎艳的目光。

若雪倘佯在繁花绿树中间,惬意地享受着花香和微风,目光盯着镜湖平静的像一面镜子的湖面,伸手指给薛燕看:“你看,因为那湖面像镜子,所以这里叫镜湖。”

薛燕凝神想了想,点点头:“我听说过,只是一次都未曾来过。”

若雪知道她说的不假,薛燕在侍郎府是个奇怪的存在,深居简出,从不外出,十年如一日的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比所有的大家闺秀都还恪守礼仪。也可能是凌经亘和钱氏不允许她抛头露面的缘故,从而导致许多人只知道凌经亘有个二姨娘,却未见过其庐山真面目。

她挽起薛燕的手臂,笑道:“那你可要好好看看,等我们回了广陵,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京城了。”

“无所谓。”薛燕是个二十四孝女,镜湖美丽的景色并不怎么吸引她,在她眼里,有女儿的地方就是最美好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到哪里我都喜欢。”

真是一位单纯的母亲,若雪有时觉得薛燕像个孩子,正当她要开口时,却听到身后传来凌经亘和卫雷交涉的声音。显然凌经亘想过来见薛燕,被卫雷拦住了。

若雪在心底冷哼一声,脸上现出一丝鄙夷的神色。侧头瞧着薛燕,她毫不避讳地说:“还记得凌经亘吗?”

薛燕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记得。”然后她稍作沉吟,迅速打量四周,斩钉截铁地道:“雪儿,找个人少的地方,他既然要见我,就让他见吧!”

须臾,凌轻亘在镜湖边的镜缘茶楼里见到薛燕。

镜缘茶楼分上下二层,环境清幽,雅间和包厢都有,占地面积颇广,里面备有各种名茶,更有美味可口的茶食相佐,是众多镜湖游人的理想小憩之地。

二楼雅间,倚栏处,薛燕端着一只白瓷耳杯,歪歪的靠着,透过袅袅的茶香,静静地眺望着镜湖波光粼粼的湖面,耳边还可以听到天籁似的古筝乐音,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宁和,仿佛置身于江南水乡之间,远离尘嚣,抛却了烦琐。

凌经亘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浑身散发着慵懒气息的美人,百无聊赖凭栏远望的情景。

“你是燕燕吗?”他忐忐忑忑地询问,小心翼翼地求证:“薛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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