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念,再念我保证不打死你!”手心里痒痒的,知道是卫离在调皮,若雪不得不出声恫吓他,不然他一准没完没了下去。
卫离的反应是啃了她手心一口。
“咻!”他这次用了点力,啃得若雪又痒又疼,不得不将爪子缩回来,瞪着他道:“你这是闹哪样?入了西瓜教,拜西瓜神?”
卫离保持原来的动作,盯着“西瓜神”,眼睫轻轻颤动几下,闷闷地说:“你都找新欢了,横竖我是没人要的,入西瓜教又有什么关系?”
“……”若雪挂了一脸面条线,那不过是她和薛燕说的无心之语,怎么到他嘴里就已经成真了?而且她敢用项上的人头保证,他没有喝多,只是从男神转变成男神经了!
可他现在的样子,与平日优雅从容,意气风华的模样大相庭径,一脸郁郁寡欢,对着块西瓜都能自言自语,倒真有几分老婆跟人跑了的意思。若雪觉得自己要是不及时澄清一下,恐怕这红杏出墙的罪名会落实了。
“我那是跟姆妈说着好玩的,又不是真的。”
“那肯定是你的心里话,不然你了不会说的那么溜。”卫离听了她的解释,不但没有释怀的模样,怏怏不乐的情况好像更严重了,幽幽的语气与倩女幽魂有一拼:“像我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因为我心里只想与你白头偕老,一门心思朝着这个目标前进、并为之奋斗,哪像你这么三心二意?”
水杏扬花的帽子若雪可不敢戴:“我也是一心一意,心无旁骛的,你不能因为我随口一句话就冤枉我。”为了哄他,免不了要送他两顶高帽子:“再说了,别的男人都没你好,既没你好看,又没你有钱,我瞎了眼才会丢西瓜捡芝麻。”
她的这话显然取悦了卫离,他突然抬头,将那瓣西瓜送到她唇边,双眸清光点点,宛若星子折射出破碎的光芒,面如冠玉的脸上有抹孩子般的雀跃:“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敢对着西瓜起誓吗?”
“……”若雪垂眸瞥着西瓜麦克风,对着那红红的瓜瓤好一阵无语,这是要一起发神经的节奏吧!
她抬眸看了卫离一眼,卫离似无所觉,愉悦地催促她:“说吧,就像刚才那么说,西瓜可以做证。”
你妹啊,借酒装疯也该差不多吧,若雪觉得卫离这人有时为了达到目的,用的方式和作法非常令人匪夷所思,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她琢磨了半天,委实对着一块西瓜说不出那些肉麻的话,迎着卫离充满渴望的眼神,她干脆咬了西瓜一口,很严肃地说道:“我满腹都是对你的誓言,西瓜神神通广大,让它去我肚子里找那些誓言吧。”
卫离恨得要死,咬牙切齿骂了声:“混蛋。”不过骂是骂,倒没有把西瓜撤走。
若雪慎重其事的就着他的手吃西瓜,仿佛在完成某种重要的仪式,其实心里笑得肠子打结,装,叫你装,不知道装X会被雷劈么。
但是,一块西瓜尚未吃完,她在吐西瓜籽的空档,突然发现薛燕不见了……她目光如电,迅速朝况鸿霄的方向看去,果然,座位上没人。缓缓环视了四周一圈,没有看到两人的身影。
她拿帕子抹嘴擦手,不动声色的问一旁半躺在竹躺椅上昏昏欲睡的风三娘:“娘,姆妈呢?”
风三娘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偏头看着她,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况小候爷说前面荷塘荷花开的香,燕燕去摘了,小候爷不放心,便跟着去了。”
若雪瞥了卫离一眼,真怀疑这家伙是况鸿霄派来的内奸,就因为他,害她未能全程监视况鸿霄。
卫离倒是气定神闲,优雅地吃着她未啃完的西瓜,吃得特别香,还一脸淡定地问她:“你要不要去摘荷花?我陪你去?”
还摘荷花?她这会都想跳荷塘了,若雪干脆再递给他一瓣西瓜:“吃吧,吃完西瓜神,该吃教主了。”
“别担心。”风三娘示意若雪稍安毋躁:“红玉跟着去了的,估摸一会儿该回来了。”
若雪撇下卫离,坐到风三娘身边,拿起石条椅上一把芭蕉扇帮她打着扇,目光不时瞟向荷塘的方向。
芭蕉扇是蒲葵叶做的,也叫蒲扇,扇起来比团扇给力多了,风三娘享受闺女的孝心,极是惬意。但她也知道若雪在担心什么,便拍了拍若雪的手:“在你姆妈讨厌男人的毛病没治好之前,况小候爷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是不成的。”
若雪倒不意外风三娘知道此事,只是说:“娘也看出眉目来了吗?”
风三娘点点头,无奈地笑道:“姓况的今日表现的这么明显,娘再看不出来,也算白活了。”
风三娘多精明的人啊,若说以前还不敢相信况鸿霄对薛燕有意,但今日况鸿霄的眼神和动作都出卖了他的心灵,她这个旁观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只是,这事要怎么说呢,前景肯定是非常不乐观的。
在找到薛燕之前,风三娘和若雪一样,都以为薛燕早已离世。但谁也未想到薛燕不但没死,身上还被人下了盅。对于薛燕的遭遇,她并不怎么了解,因为若雪初到卫家庄时,为了薛燕的名誉着想,概括自己的身世只用了寥寥几句,并没有提及薛燕被人污辱的事。
至于卫离怎么知道的,是因为救若雪的时候,问及她的身世,她说爹不要她了,娘被坏人污辱,可能不堪受辱自尽了。卫离得知是这种情况后,平日也是三缄其口,从未向谁透露过薛燕的事,包括亲娘亲兄弟。
所以,风三娘以前只知道薛燕是凌经亘的妾室,其它一无所知。
后来,若雪找到了薛燕,想到薛燕肯定是要跟着她过一辈子的,不可能再回凌府,便将薛燕的经历毫不避讳的告诉了风三娘。
若雪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因为风三娘对她视若亲生,且性子又宽宏善良,即使知道薛燕那段不堪的过往,也不会瞧不起她,或者避如瘟疫,只会更加同情她。
二来是薛燕找回来之后,虽然她记忆出现了混乱,但由于自身的遭遇,她很讨厌男人的靠近,便是卫离和卫雷等人得到了她的认可,也不能靠她太近,否则她会状若疯狂的揍人。
风三娘知道实情后,当时十分震惊,因为薛燕那样子犹如孩童一般单纯,除了生得非常年轻和美若天仙外,性子也极为大气开朗,实在看不出是惨遭凌辱的女子。
不过,当若雪说薛燕之所以活得这么恣意,极有可能是因为她中了盅毒,忘却前事的缘故,风三娘顿时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薛燕忆起往事,十有八九会一死以求清白。
风三娘的性子就如若雪了解的那般,该要强的时候绝对要强,可无论经过多少挫折和磨难,她性子里面的善良、悲天悯人却不会丢失。知道实情后,她对薛燕没有一丝一毫的鄙夷和看轻,反而对薛燕更好了。
而薛燕那种乐天呆萌、心无城府的性格也很对她的胃口,所以她和薛燕相处的极好,两人甚至约定一起养老,一起含饴弄孙。
但是,她也未料到薛燕会招惹上况鸿霄,观况鸿霄那认真的程度,似乎也不是闹着玩的,不然他大可不必路迢迢的从京城跑到广陵来。
可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麻烦就来了!
倘若况小候爷只是看中薛燕的美貌,想与其来一段风花雪月的风流韵事,或者想纳薛燕为妾室,那事情还好处理一点——因为况小候爷注定会铩羽而归!原因很简单,第一是薛燕对他没那个意思,其二是卫家不会允许他这么作践薛燕。
但倘若况小候爷认真过头,突发奇想的想娶薛燕做填房,那事情的性质便不一样了。原因同样不复杂——因为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婚姻自古被视为“结两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的头等大事,并非男女双方的私事。换言之,婚姻非两人之情,不是你看中我,我看中你,双方情投意合便能共谱百年的,因为婚姻实质上,是勒紧两个姓氏和家族之间的关系的重要纽带!
假如薛燕嫁给况鸿霄,那她不单是嫁给况鸿霄这个人,还要嫁个他整个家,甚至整个家族。
威远候府又非什么蓬门小户,即便况鸿霄前面死了一个老婆,且过了而立之年,可他依旧是京城炙手可热的单身汉。这个原因勿需多说,有眼睛的都看得见——小候爷前妻没留下一儿半女;日后会继承威远候府;年轻有为,长相俊秀。
那些卖女求荣的官员们,将正当妙龄、如花似玉的女儿送给花甲老翁做妾的情况比比皆是,何况小候爷这打着灯笼难找的好条件,那还不抢的头破血流……
此种情况下,做过别人妾室,且还有一个孩子的薛燕能入得了威远候府的大门吗?或者说,能入了得威远候夫妇和他们一众亲戚的眼吗?
毋庸置疑,想都不要想!
这还只是表面情况,因为况鸿霄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薛燕的过往,更不知道薛燕曾被男人糟蹋过。如果他知道薛燕其实就是凌经亘的妾室,那他会怎么想?如果他知道薛燕被人污了清白,还不止一个男人,他又会怎么想?
没有男人会不在乎这些,即便热恋的时候不在乎,但日后热情消褪,你不再是他眼中的红玫瑰,谁知道会不会拿这个来说事,当作吵架和休妻的理由?
风三娘是过来人,见过这样的例子不知凡几,因此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她都不赞成薛燕和况鸿霄在一起,何况薛燕还有“厌男症”。
若雪也不赞成,她的想法和风三娘不谋而合,不希望薛燕再受到任何伤害。听了风三娘的话,她连摇扇子都用力了些,垂着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抿唇不语。
风三娘见不得她半点不开心,忙又抚着她的手宽慰她:“事情还没到无法转圜的地步,小候爷才认识燕燕几天啊,便是生了情,那情根也未深种,咱们想法子让他知难而退即可。”
能将况小候爷的感情扼杀在萌芽状态,免得后患无穷,那是最好,但若雪觉得首先要知道况鸿霄是怎么想的。她反手握住风三娘的手,抬起眼睫,异常平静地道:“我先去找小候爷谈一谈,免得人家误以为我们自做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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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国是受太阳神庇护的国家,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国人多以四处经商为主,因此,旭国的商人在国家的地位较高,待遇也比其它几个国家要好。
旭国矿藏资源丰富,盛产各种天然香料,如丁香、檀香、沉香、麝香、龙诞香等等,因为得天独厚的资源,旭国十分富庶。照说富庶的国家应该是国泰民安,繁荣昌盛,一派兴旺的景像。
但旭国的情况却并非如此,早些年因为皇位之争,国家一直处于兵荒马乱之中,直到最近这几年,东方熙登上大宝后,这个满目苍痍的国家才逐渐走上正轨。只是旭国由于长年征战,颇的些积弱难返,经过这几年的休生养息,国家还是不强,兵力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