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豹是老江湖,看了这架势,就猜出來是有人在讹诈楚天舒,那个坐在椅子上抽烟的红脸男人就是主谋。
他笑意阴森地看向三个男人,问道:“谁是要账的,”
关大强在黄天豹进门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自己的这个麻烦惹大了。
黄天豹不认识他,他可认识黄天豹。
关大强本來只有一米六的身子顿时又萎缩了半个脑袋,拿烟的手还在不住地抖动,他手指着郭胜文,结结巴巴地说:“豹哥,我是來帮他要账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您朋友,我是沿江大道的关,关……关大强,”
关大强在黄天豹面前连关二哥都不敢称了。
黄天豹看了一眼楚天舒。
楚天舒假装沒看见,掉头与范亦兵和刘春娜相视一笑。
见楚天舒沒有发话,黄天豹冷眼斜视了关大强一眼,冲门外一挥手,低声道:“进來,把钱拿过來,”
门外又走进來一个穿保安制服的年轻人,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他动作麻利地掏出两叠钱,递给了黄天豹。
黄天豹把钱摔到了关大强的脸上,说:“两万块,拿去吧,给老子打个收条,”
关大强只顾着捂脸,根本沒敢接钱。
钱掉落在了地上,关大强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他哆嗦着从地上把两叠钱捡了起來,弓着腰赔礼道:“我错了,豹哥,我错了,”
黄天豹瞪了他一眼,问道:“一句错了就沒事了,”
关大强迟疑了片刻,还是咬咬牙,抬手狠狠地掌自己的嘴。
啪,啪,啪,……
黄天豹不做声,关大强只得加大力度,声音越來越响亮。
大概有十來下,关大强的脸被他自己扇得红里透紫,渐渐肿了起來。
郭胜文看到眼前的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仪表厂人见人怕的赤面阎王。
沒人出声,关大强不敢停,足足扇了二十个大耳刮子之后,黄天豹看了看楚天舒,楚天舒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暗示的黄天豹便不再咄咄逼人,阴柔冷峻的脸庞稍显柔和,淡淡道:“好了,”
关大强一脸鲜血地停手站立,不敢伸手去擦拭嘴角边的血渍。
“三哥,这钱他不要,我也就不领你这份情了,”楚天舒朝黄天豹笑了笑,伸手从关大强手里把两叠钱拿过來,还给了刚才掏钱的保安。
保安看了黄天豹一眼,又用黑塑料袋装了起來。
楚天舒又招手让刘春娜和小佳都过來,让刘春娜把小包里的两叠钱拿出來,递给了小佳,说:“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小佳,你和老范做不了夫妻还可以做朋友,不过,我也要提醒你,那种黑了良心的男人,是靠不住的,”
小佳战战兢兢地接了过去,扔下了一张欠条,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郭胜文恶狠狠地看了楚天舒一眼,紧接着追了出去。
关大强向手下两小子一挥手,也准备灰溜溜地溜走。
楚天舒喝了一声:“站住,”
关大强和另外两个小子很听话地站住了。
楚天舒一字一顿地说:“我警告你,不要再找麻烦,否则,后果自负,”
关大强眼睛都不敢抬,连声说:“是,是,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楚天舒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滚吧,”
关大强如得赦令,带着他的两个手下勾着身子慢慢退了出去,一出门,就如脱兔一般,落荒而逃。
“谢谢你,”楚天舒对黄天豹说。
“谢什么,”黄天豹笑道:“我的钱又沒有派上用场,”
“呵呵,”很有默契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笑。
送走了黄天豹,楚天舒责怪范亦兵说:“老范,我要说说你了,遇到了难事不要闷在心里,跟我们说说,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嘛,”
范亦兵挠挠头,说:“我看你这几天忙,就沒好意思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