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福暗暗松了口气,忙应:“是。”
东暖阁。
雨丝已经打湿了曲天歌外衣,皇帝命姜德福取毛巾来,又让太监送了炭盆进来给曲天歌暖身。
曲天歌跪在下首,并未在意自身的不适,给皇上磕下头去:“父皇,十九鲁莽,闯下大祸,实是儿臣平素里管教不严,还望父皇看在十九身怀六甲的份上,饶了十九。”
皇帝冷着脸:“你在朕外面求了六日,大理寺天牢之中你也劝了六日,如何?朕可以考虑放了她,可唐十九可曾意识到自己的错?”
“一切都是儿臣的错。”
“哼,你如此回护她,你难道不知道外头现在都怎么说你的吗?”
曲天歌身子一震,显然作为一个男人,对那些风言风语,不可能全然不在意。
然而,他更在意的是唐十九:“儿臣只知道,十九是个十分义气之人,她此举绝对不是因为顾念着和独孤皓月的旧情,只是因为独孤皓月是自己的部下,有心回护而已。”
“回护,独孤皓月若是杀人放火呢,她也回护吗?老六,唐十九根本没顾念你的面子,也没顾念我大梁律法,恣意妄为,让朕如何饶她。”
曲天歌重重叩首下去:“父皇,儿臣求父皇了。”
这一声巨响,猛然撞进了皇帝的心里。
“你,竟如此爱她?”
“是,儿臣爱她。”
“便是她真的和独孤皓月牵扯不清,你也爱她?”
“爱。”
“她胡闹至此,让你成了京城笑柄,难堪不已,你依旧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