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日子总是短暂。
朱鱼和云峰两人近期都呆在蓬莱峰顶,两人共叙七年之苦,共同探讨推演符道,相互切磋彼此的修炼心得。
两人双宿双飞,乐不思蜀,不知不觉,晃眼就是一月时光。
云峰是南楚湖的弟子,归期已定,一月过去,云峰的伤势已经大好,修为尽复。
朱鱼将她送到南海城外,两人相拥作别。
目送云峰驾驶符舟远去,娇小的背影消失在天际,朱鱼的内心忽然变得空空荡荡。
但是旋即,他的内心又复平静。
问仙之路,千难万难,儿女之情,故人之情,岂能羁绊求道之心?
既如此,一切就将归零,关山万里,而今从头越。
独自伫立良久。
朱鱼的身影慢慢的隐去,隐没在了蓬莱峰之巅。
修炼无年月,转眼又是半年的时光。
朱鱼在自己的洞府之中磨砺《孤杀》剑道,手握郡王楚项多赠菩提须弥子静坐悟道,还有,他依旧在消化“兇”的传承。
“兇”的传承,无一不是极其高深的法门。
一本《虚空残经》让人绞尽脑汁。
一丝天魔之火,朱鱼一直将其藏在炼体骨塔之中,难以运用和掌控。
还有最高深的“仙莲观想”,更是千难万难,朱鱼单单是为了参悟“仙莲观想”,就足足推演了上万个基础符阵。
他将南海院所有关于符道的典籍全部参透。
然后又将南海众多强者的所有传承全部消化,将他们的符道领悟。一一的运用到实用符阵的推演之中。
符道高深莫测,极尽玄奥,而朱鱼则完全沉浸在了符道的浩瀚之中,可谓是皓首穷经,殚精竭虑。
他甚至有时候不吃不喝,不梳头不理面,一推演就是半月,完全和外界切断联系,全副心神都投入到符道的推演之中。
他对符道的理解日趋精进,尤其是关于基础符道和实用符道的诸般法门。他更是天马行空。不知推演出多少稀奇古怪的符阵。
他推演一座锻器符阵,符阵之中置放锻器炉,只需置办锻器材料,符阵催动。
大阵运转。便可以直接熔炉锻器。锻造三品以下的法器不在话下。
他推演一座炼丹符阵。符阵之中置放仙草灵药还有丹炉,催动符阵,大阵运转。丹炉之中可以出炼体丹,聚气丹等诸般丹药。
他还推演傀儡符阵,大阵设一百零八傀儡,阵法催动,傀儡可演示诸般战阵攻防变幻。
战阵师可以直接与大阵为敌,互相掌控各自力量,直接通过幻影晶壁,就可以实现战阵推演攻防,以此可检验战阵师的临敌对阵之修为。
他还推演七年前的大变,四海郡五城分裂,各城在茫茫魔化大海之上挪移的轨迹,和其他各城可能存在的方位。
他甚至还不可思议的推演,四海伏魔宫隐,伏魔宫可能隐匿的位置,还有整个南方魔族聚集之地数万里江山的轮廓。
反正,各种稀里古怪,或神奇,或荒诞,甚至是完全离谱的推演,朱鱼都做了天马行空的尝试。
对基础符的运用,他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他甚至无需掐符文,只需要动念头,各种符阵就可以轻易的凝结。
神识画符,神识布阵,这些符道大师才拥有的本领,朱鱼一一掌握。
可饶是如此,“仙莲观想”他依旧还是摸不到皮毛。
他本来都内视自己体内的那珠紫色的仙莲,一看就是数个时辰。
仙莲的各种姿态,形状,每一片莲叶的脉络痕迹,还有莲蓬的方位细节,他早就铭记于心。
每一天仙莲姿态的变化,还有仙莲变化的周期,他都一一的做了记录。
可是仅凭这些,又如何能够“仙莲观想”?
他实在是无法找到这个法门的关窍所在。
魔族的天才“兇”果然是惊世之才,朱鱼觉得自己远远不如也。
其实,这也是朱鱼妄自菲薄了。
别的不说,仅凭他这些奇怪的推演,恐怕在华夏大世界符修之中,就是绝无仅有,足以让符道大师吓得丢魂的想象。
符道,不同于其他任何法门。
符道需要的是天才的参悟,还有对符的根本的体悟。
同样一道符文,炼丹用此符,攻杀用此符,布阵用此符,还有锻器用此符。
还有更神奇的是,同样的一模一样的符文组合。
此组合可以攻杀,可以锻器,可以炼丹,还可以防御。
所以,符道之妙,有时候根本就是难以言表,所谓众妙之门,存乎一心。
在这一点上,大宗派的符修,得益于符道大师的指点,他们往往根基深厚,底子扎实,而且有现成的攻杀符道参悟,往往进步神速。
但是符道毕竟不同剑道和其他的法门。
大宗派的符修也有不足,那就是他们永远在桎梏和框架之中来推演符道,来参悟符道。
这必将束缚符道的参悟。
兵无常势,符无常形,哪里又有多少现成的符道可以直接用?即使有,大师用是一番样子,弟子用则是天壤之别,符道的运用,一切都在于符修本身的参悟和运用。
“兇”的仙莲观想之法,神奇至极,让人叹为观止。
但是,天下人类符道宗派那么多,资质绝伦的不知多少,他们可否也能想处这种神奇的观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