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稍稍平复了一下这大起大落的心情,深感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们都活着,自己非得被他们活活吓死不可。
抹了抹脸,深呼吸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他便有些无力的对羽东问道:“你们怎么了?那么半天没上来,吓死我了……”
羽东也用力的抹了把脸,抹掉了脸上的水迹,然后用手将那些贴在脸上的湿漉漉的头发一把拢开,十分疲惫的叹了口气回道:“在水中夜北发生了一点儿意外,我和俊天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到他……那个深渊就算没夺去他的性命,可是连着两次也让他有些承受不了了。再加上……之前打斗的过程中,夜北尽全力的擒拿,而傅天磊却尽全力的拼杀,夜北不愿意太狠的伤他,又怕我和俊天受伤,在这样的状态下与一个异变状态的人决一死战,他自然是会受了更多的伤……”说到这里的时候,羽东有些不太愿意再继续说下去了。
不过秦震就这么一听,也大概能想到了夜北的状况,不由得也跟着叹了口气。
没错,这非常符合夜北的性格。大概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夜北对傅天磊自始至终都没有过狠决的杀意。
他可以为了兄弟,独守在那天寒地冻的喜马拉雅山十年!不到万不得已,他又怎么可能忍心杀了自己的兄弟?
即使傅天磊狠心绝情的杀了他一次,他也并没有对傅天磊到挫骨扬灰、恨之入骨的那个地步。关于这一点,即使羽东不说,秦震他们也能看的出来。
夜北的大义,绝对不是一句简单的‘以德报怨’就能够概括的了。
看着也受了重伤,十分虚弱的羽东。秦震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比较好。关于傅天磊的这件事,对羽东他们的心理刺激应该都比较大。短时间之内,未必能平复那种复杂的心情。于是秦震招呼着羽东。先朝岸边游了过去。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活着的大家都得继续活下去才是真的。
当卓雅看见羽东走上了岸的时候。激动的马上就跑了过来。那眼中灼灼的光华带着炙热的感情和深深的担心,尽管她一言不发,也不难看出她心底所压抑的感情。
羽东看着卓雅,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卓雅微微的笑着,对羽东摇着头。那表情似乎是在表达,只要他没事,就好……
一头乌黑的长发,此刻被水打湿。稍有些凌乱的沾在了卓雅的脸上、身上。湿透了的白衣长裙勾勒出她身材那美好曼妙的曲线。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像极了坠入人间的仙女。
然而这一切在羽东的眼里,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动容之处。他看卓雅的眼神和表情,就像看山、看水、看秦震、俊天或者老顾他们是一样一样的……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也看不出一丁点儿的心动或男女之情。
也许,是他已经习惯了压抑自己全部的情绪和感情,所以无论他心底究竟是怎样的感受,从表面似乎都是看不出来的。
俊天在一旁给夜北把脉,取暖。看起来夜北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一直昏迷。醒不过来。
羽东礼貌的对卓雅点了点头,就算是结束了这简单至极的关心和问候。然后便转身朝着姜旗走过去,要姜旗拿出身上的一个小仪器。看看有没有反应,能不能知道这是哪里。
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他还没有带着大家彻底的脱困,所以,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于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面前驻足逗留太久。在羽东的心里,等待他做的重要事情可能还一件接一件。他甚至可能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多看一眼那双秋水剪瞳、脉脉含情的眼睛。
看着这样的羽东,秦震都不忍心回头再看卓雅的表情了。想必雪山神女的那颗心,已经被这座冰山给冻的拔凉拔凉的了……
可叹“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作为羽东屈指可数的亲近朋友,秦震他们也许可以理解羽东的这种所作所为。但同时却也为这圣洁美丽的女子感到深深的遗憾。
姜旗这时找出了那个随身携带的精密仪器,打开之后甩了甩水。结果发现竟然还能用!
在他很认真的看了一会儿之后,姜旗便有些激动和兴奋的抬起头对羽东说道:“东少,咱们真的出来了!这里磁场正常,已经可以显示出经纬度了!”
羽东闭上眼睛轻轻的长舒了一口气。除了傅天磊以外,跟他进入香格里拉的所有人,他总算是都活着带出来了。有了这仪器上的经纬度证明,就可以确定了他们所在空间的正常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