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人,实在太吓人了,脸上扭曲到变形,不知道是烧伤还是烫伤,即使展凝现在背对他,那张脸依然清晰地在展凝的脑子里回荡。
如果没猜错,这就是那个保养金器的人,可为什么是这样一个人?
“如果害怕就不去看,他被大火烧伤,听不见,也不会说话。”南仲谦轻拂着展凝的背,安抚着她。
可展凝本来就是来查身世的,如果不去看,怎么查?
做好了心理建设,她转过身来。
灯光下,那个男人没有受到丝毫的打扰,专心致志地在摆弄着金器,只是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展凝一眼。
那个人的手没有烧伤,修长的五指,骨节分明,展凝判断,这个人的年龄不超过四十五岁。
南仲谦把那个金臂钏放到了这个人的手边,什么都没说。
展凝惊奇的眼光看向南仲谦,又看看那个人。
终究无话,两个人走了出去。
月色静好,周遭寂然无声,南仲谦和展凝并排走着。
“这个人姓什么?”展凝问道。
她脑子里的答案是:这个人姓时,应该和南仲谦微博关注的“时阳”是同一个人。
很奇怪的想法。
“想知道?”南仲谦忽然走近了展凝,用挑逗人的口气说了句,“求我。别忘了跟我说话应该用什么口气!”
呵,又是老公的口气么?
即使总裁大人这种种的不正经,也带着各种蛊惑人的性感。
就是这种性感,让展凝的心跳了又跳,她不知道这种性感是男人与生俱来的,还是到了这个年龄都有的,一种天生的贵气和游刃有余的挑逗。
也从容,也轻佻,却不让人反感。
展凝见过的男人有数,总裁大人带给她了别样的体会。
这种感觉,从上.床那一晚,就有了。
展凝定了定情绪,假意从容,“不告诉我,以为我不会查吗?”
“当然让可以去查!可是——”月光下,南仲谦眼神烁烁地盯着展凝,“你的心在跳什么?”
“我——”展凝语塞。
南仲谦再次把她逼到了墙根。
“不跳吗?”南仲谦的手忽然间抚上了展凝胸口的位置,偏左,那是心脏的方向。
本来展凝的心跳得没有那么快的,听到这句话,“砰”“砰”地跳了起来。
“总裁——你——你不要脸!”展凝张口就说了一句,伸手要把总裁大人的手拿下来,可总裁大人的手纹丝不动。
“现在开始介意了?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会不会也有芥蒂?”南仲谦今天晚上的话,露骨而不要脸,眼睛攫住月光下展凝清冷而惊慌的面庞。
南仲谦的手却始终抚着展凝心脏的位置,说是心脏,其实是……,不用力,就那么轻飘飘的,让展凝的心里痒痒。
昔日,因为年龄的差距,展凝曾经努力把他往叔叔的方向想,可是今日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是叔叔!
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今天晚上的事情,太过惊心动魄,展凝没有多想,身子往前,撞开了眼前的男人,落荒而逃。
到了胡同口,她找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没有听到身后那个男人任何的动静。
晚上,怎么都睡不着,那个男人的抚摸,五指曾经触摸过的地方,如同被点着了一般,火烧火燎。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今天晚上,一夜无梦,展凝睡着了,第二天早晨起来,才发现,床单又湿了。
真是该死,凭什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三番五次地湿了床单呀。
可是,那个男人,真的是不相干么?
乔与时提出让展凝辞职,就在今天。
展凝睁大了眼睛问为什么的时候,乔与时说,“你是做珠宝企划的,我也是做珠宝的,都是同一行,为什么不在同一家公司,而且——我想你。”
说这话的时候,是中午吃饭时间。
乔与时的住处和他妈离得挺远,今天没去他妈那里,也就没给展凝带饭,不过两个人在离公司不远的小饭馆吃的。
展凝的第一反应是:不行。
因为她的身世还没有查出来,那个脸变形了的男人,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我考虑考虑。”展凝埋头吃饭,脑子中浮现的却是昨天晚上和那个人在一起的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