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凝是十五分钟以后回来的,雨小了,她估摸着两个人的谈话也该完了,就回了吸烟室。
“与时哥哥,不下雨了,我们走吧。”展凝说了一句。
南仲谦的眼神一直看着乔与时,再看展凝,她小心翼翼的神情。
呵,她对这个男人倒是体贴。
两个人冒着细细的小雨上了乔与时的车,乔与时从前面拿出一根烟来,双手哆嗦着点燃。
他极少抽烟的。
良久,他对着展凝说,“我记得我公司还有一个任务没完成,不去看电影了,我先送你回家。”
展凝觉得不寻常,可毕竟她和南仲谦发生了那一夜,让乔与时知道了呀,她心虚。
只是“哦”了一声,心里七上八下。
送下展凝,乔与时什么也没说,就驱车离开。
这两天,展凝的心里恹恹的。
周一,恒氏集团的那个总裁给南仲谦送来了锦旗,因为这次展凝的设计让恒氏的销量大增,恒氏的总裁自然要抱紧南仲谦大腿,期望再次合作了。
这本来是高层和高层之间的会晤,没有展凝什么事儿的。
南仲谦看到这面锦旗,没来由地高兴。
想起那个小女人周六黯下去的眉眼,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伤心的样子,他把她叫了上来。
展凝站在总裁的办公桌前,两眼无神,神态不啻于失恋。
南仲谦的情绪却丝毫都不受影响,“把这面锦旗拿到你们办公室去。”
展凝接过锦旗,看到上面字的时候,双眉紧紧地拧了起来。
锦旗上面赫然写着:巧夺天工,惊为天人,感谢南仲谦,展凝。
“这跟结婚证似得,我要怎么挂在办公室嘛?”展凝抱怨了一句。
恒氏总裁不懂得客套吗,不知道锦旗上面应该写“南总”的吗?真是。
南仲谦唇角含笑,“竟然有这种误会?我怎么没注意到。”
本来展凝就为了周六的事情迁怒于南仲谦,现在又让她把这面锦旗挂到企划部,这不是招来别人的闲话吗?
对南仲谦真是又怨又恨。
“就差一张两个人的合照了。”展凝嘀咕。
“要补上吗?”
展凝埋怨地看了南仲谦一眼,真不正经。
最终,展凝把这面锦旗卷起来,放在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堂而皇之地把她的名字和总裁的名字放在一起,展示给众人看,展凝还真没有这种胆量。
第二天,乔与时就出差去了,说是去了云南,进一些原石,做钻饰用。
想不到刚刚过了一天,乔与时的妈妈就哭着找上了展凝的家。
展凝和吴逸飞都挺奇怪,展凝本能地觉得,与时哥哥应该是出事了。
自从上次,吸烟室事件之后,两个人还没有和好。
这道鸿沟,他们是跨不过去了。
乔妈妈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给展凝看了一条微信:您儿子已经被我绑架,限你三天之内把100万送到云南开屏境内。
展凝打了一个寒颤,生平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
可是乔妈妈说家里根本拿不出来100万,别说一百万年,十万都够呛,钱都给了与时开公司了。
人到了这个年纪,碰到这种事情,就失了主心骨,想让展凝拿主意。
“别急。伯母。”展凝拍了一下伯母的背,让伯母放心,这件事情,她会解决,乔妈妈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自信,可能认识她几年了,觉得她聪明透顶,一定会有办法。
展凝和吴逸飞回家,出租车的路上,她对着吴逸飞说了一句,“我要去趟云南。一天以后,你让乔妈妈报警。”
吴逸飞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展凝,“你疯了吧。”
“就当我疯了吧。”展凝已经下了车,直奔机场而去。
开屏。
她背着背包,蹲守在犯罪分子说的垃圾桶前,目不转睛地注视,她还派了一个流浪汉,把一个装满了假币的纸包放在垃圾箱里,果然,那个人出现了,上了一辆车。
考虑到上次跟踪南仲谦被他发现的事情,这次展凝跟踪得特别小心翼翼,甚至拿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云南旅行散客,故意亮出车外,她还拿了一面小红旗……
纵然出租车的车速和前面人的车速差不多,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想到是有人跟踪他。
这些都是展凝在飞机上闭目养神想出来的,下车后,她就买全了所有的装备,只能成功,如果失败,她的命,与时哥哥的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