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我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对上她那双布满褶子苍老的眼,紧咬住唇,点了点头。
妈一听,拉我的手猛地一抖,忽然控制不住情绪低声哭了起来:“玲玲她真的是太糊涂了!安安,怪妈不好,妈没有教好玲玲,妈……”
妈一边哭着,一边搀着我的双臂,直接跪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扶她,“妈,你这是做什么!”
看到妈这样,我比谁都难受。
其实我和王军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和徽玲无关。可是其中的原因我又不能对妈解释。
那种如鱼刺卡在喉咙里难受的感觉让我难以启齿,说也不是,吞也不是,只能不断地用力搀住她。
“安安,我可怜的女儿,妈真的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玲玲,让她赶紧离开小王!”
妈跪直起来,冲我承诺道,眼里全是坚信。
我摇着头,抱住了她的腰,将脸贴在了她怀里,一如小时候依偎她的姿态,“妈,其实我和王军婚姻早就破裂了,和玲
玲真的没关系。如果玲玲真的认定了他,那不如成全他两,我真的没意见。”
妈兴许以为我是在让步,拍着我的背,“这怎么行?玲玲她是第三者啊!”
“妈,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求你成全,我真的想和王军离婚。”我抬起双眸,看向妈,眼泪止不住就留了下来。
我妈的情商一直很高,我知道她早就看出我和王军之间有问题,所以故意装脚受伤吧?
我也相信她能理解我。
眼泪止不住落在脸上,此刻依偎在她怀里,我像找到避风港般,久久不肯松开。
许久,妈才松了口气,“好,这事我暂时替你保密。你爸身体不好,这事暂时别让他知道。你放心,我今天就带你爸回
老家去。”
“谢谢妈。”我点了点头。
妈疼爱地抽出纸巾为我擦眼泪,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我。
从小她就对我更偏爱些,这些我都知道。
“好了,不哭了,早点休息。明儿啊我就和你爸回去,省得这事被你爸知道,气坏身子可不好。”
“恩。”我点着头,看到妈拧开门躺好后,我才重新钻入漆黑的楼梯。
……
翌日,我把爸妈送到长途汽车站。
爸扛着行李先上了车,妈却还在车前,看了看我,张开了双臂。
我扑进她的怀里,离别总是感伤的,我的泪自然没止住。
妈紧紧地抱着我,贴在我耳根前嘱咐:“要是在王军这受了委屈就回家,爸妈这永远是你的家。”
“恩。”我吸了吸鼻子,不断地点头。
妈轻拍了我两下,冲我笑了笑:“好了,不哭了,记得有事一定给妈电话。”
“恩。”我继续点着头。
妈看着我,双手捧住我的脸,指肚在我的脸上划过,为我擦眼泪,“多大人了还哭鼻子,好了,我走了。”
“妈,保重啊!”看着妈上了车,车门随之关上,我终于控制不住喊出了声。
可是车子已经徐徐开走,我追着车子,任凭滚热的尾气打在脸上。
我挥着手,心中的不舍割裂着我的心,痛地厉害。
回去坐公交的时候我才发现,兜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卡,正是之前严格给我的信用卡。
妈她,居然把卡悄悄还给我了……
我一路走神,站在公交靠门的地方,望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
直到广播里报站:金融大街站到了。我才急匆匆地下车。
今天下午有个很重要的面试,和every约好是下午两点半。
公交车站的后面便是一幢气势恢宏的大楼,有五十多层高,耸入云层,站在楼底下有种被压迫的气势。
我仰望了几秒,正了正自己的衣襟,大步走进了公司的大厅。
“不好意思,等一下!”
看着迎面的电梯就要关门,我飞奔了过去,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按下向上的按钮。
电梯的门在即将关上的同时又打开了。
里面站了三个男人,中间的男人一身白色休闲裤,白上衣,穿着匡威的帆布鞋,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整个人很年轻阳
光。
但是他身后的两个男人却是西装革履,人高马大,并且戴着墨镜,不苟言笑。
我挤入电梯的时候,身后的两名墨镜男立即伸手,声音冰冷:“不好意思,这间电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