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选天下代主的盛事临近,各宗派代表也都陆续来到临沧,只是这次的盛事殊无半点喜气,倒是显得阴谋重重。
当下的九州势力均衡,没有像三千年前云城那样一枝独秀,拥有能够统领群雄,号令九州的实力,现今的九州既无拥有突出战力的势力也缺少千羽贤人那样能够一手压下九州正邪两道,一手托起彩云之国的惊艳之才,即便是呼声最高的乔羽火候也还差得远,在大多数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少年英雄,没有老成谋国的韬略也没有盖世的修为,他得人心多少有点“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的意味。
两名背剑的男子来到临沧,仰头看着那写满了历史,刻满了沧桑的巨大城门,走在前面的背剑中年男子身材挺拔,眉眼不凡,满身剑气内敛不发,他背后只是一柄寻常铁剑,但背在他身上却显得极不寻常。
他的双眼透过城门,进入临沧之中,继而远及临沧后方的群山之中,道道剑痕刻在此处已经千百年,但那剑招仍旧历历在目,古人剑招似乎又在他眼中重现了一遍。
“都说魔人不擅剑法,剑道造诣却如此深厚”,男子道。
他身后的青年十分俊秀,眼上蒙着白布条,背后血剑血气森森。
“可惜御乾先生没来,无人能品茶论剑,十三,不必进城,我们去群山之中”,
......
剑客可以不染红尘风波,但修士却不能,苏烟儿早在十天之前就已经进入临沧。
天下代主之事事关整个九州,凭龙归藏一个人当然无法成事,画坊是此中推波助澜的人,术武会亦然;受到重创后的术武会虽然伤了元气但并没有就此溃散。相反,其化整为零的战术十分高明,尤其此次天下代主的推选中术武会的推动起了极大的作用。
苏烟儿进入临沧之后就深居简出。画坊三部部主中她只带了楼潇艺,此外为防万一她还请了木空元一同前往。
木空元的身份不同寻常。三千年前与战魔楚少游并列天下第一的高人,曾经的灵族奇才,只是后来九子乱世时期灵族全族被灭,那一代的画坊坊主苏绣伸出援手才保留下灵族数十人,现在也分散在九州各地,木空元也因此成为画坊的座上宾。
“部主,现在的局面连我也看不透了”,楼潇艺托着下巴苦恼地道。这些天她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同门师姐了。
自从苏烟儿到来之后术武会的门厅就一直被画坊占用着,此时诺大的客厅中只有她和楼潇艺两人,楼潇艺歪在椅子上,她也随意地靠着。
“你想的复杂,所以看不透”,苏烟儿笑道,画坊门规极严苛,这是从第一代坊主苏媚时就传下来的规矩,苏烟儿成年后就开始协助打理坊中事务,在寻常弟子面前不苟言笑。只有和这个师妹独处的时候才会难得露出笑意。
楼潇艺笑道:“师姐行事从来也没简单过,我就不得不想的复杂了”,
苏烟儿摇了摇头:“画坊所有的决策和行动看似复杂。但目的却很单纯”,
楼潇艺想了想点头道:“我明白了”,
上代坊主苏绣还在九州时立下诸多门规,几乎每一条都与一个人,一座城有关,而画坊的行事从来也没有背离过。
“九州兴衰更替,千年名门少之又少,即使大浪淘沙留下来的也大多只剩下一个空壳,你看如今的剑阁。一元宗,楚家。没有那些开疆拓土的老前辈就难以立足,而画坊却一直壮大。你不觉应该深思吗?”,
楼潇艺道:“第一代坊主设下的客卿制很值得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