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已经知道没希望的事情,林仁墨还是在一小时后打来了电话,欲为自己的女儿争取最后一线生机。
“沈总,你放过安琪吧,是我没教好儿女,都是我的错,放了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林仁墨的声音,听上去仿佛苍老了十岁。
渡边修在前一刻已回房休息,沈流岚料到林仁墨还会打来电话,干脆就边喝着酒边等着他。
此时,他看着手上的彩超照片,那是他和殷雅霓的孩子刚满12周所拍的第一张照片。
如果没发生那件事情,他们的孩子现在应该已经快16周了。
当他得知殷雅霓消失时候的那种恐惧,当他站在手术室外,被迫接受孩子没了的痛彻心扉,到今天都分明在记在脑海里,刻在心里。
他们一家人所受的这些苦难,他失去的孩子,一定要有人陪葬!
寂静的黑夜,雪无声无息地落在院子里,并不带有任何声音,白皑皑的一片,犹如死亡的颜色,让一切显得那么悲伤。
沈流岚轻笑了一声,那笑声让人不寒而栗,“我要什么?我就是要你一双儿女血债血偿而已,现在只取他们其中一人一条命,已经够给林董你面子了,你看我多贴心,还为你留了一个后呢,哪能让你断了香火啊,哈哈哈!”
“沈总,你怎么样才能放了我的女儿?我求你了,放了她吧。”林仁墨在电话那头已是泣不成声。
“拿你儿子来换你女儿,这个事情没得商量。”沈流岚说完便无情地挂了电话。
林仁墨早已跌坐在椅子上,他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林安豪,如果只能二选一,他当然还是会选儿子延续香火。
*
第二日,由于没订到直航的机票,沈流岚下机的时候已晚上八点多,回到家里将近九点了。
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里,殷雅霓已经睡着了,他仔细地洗了个澡,将身上的风尘仆仆都洗掉。
临近春节,海门的气候反而热起来,但他还是用吹风机将手脚吹暖和后才敢上床。
一上床就迫不及待地将殷雅霓抱在怀里,像小鸡逐米一般,小心翼翼地在她嘴上逐了又逐。
感觉怀中的人儿嘤嘤咛咛的,殷雅霓原本就睡得浑浑噩噩,他这一闹,自然是又将她闹醒了。
那熟悉的味道仿佛已是刻劲骨血里的,怀里的人儿知道是他回来了,却也不抬眼瞧他。
他当然知道她心里在怀疑他到日本做什么去了,但却不能告诉她,自己到日本的主要事情是解决林安琪。
所以这种情况,只剩下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死皮赖脸。
低头又细细碎碎地吻起她的头发,却被她一手拨开,“我头发好久没洗了,很臭的,你别亲,会中毒。”
虽然人儿嘟嘟囔囔的,但语气里还是听得出很有情绪。
“一点都不臭,我的宝贝最香了,就算是毒发而亡,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人儿一听他没个正经,疑心就更甚了,都说男人出去干坏事回到家,都会对老婆特别好特别殷勤。
他现在的行为,就是那么回事儿呀!
一想到自己在家里做着苦哈哈的月子,他却跑到日本去玩卡哇伊的妹纸,殷雅霓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她蹭地从床上坐起身,打开台灯,“你老实交代,昨天去日本都干些什么了!我让陈炜发你的行程给我,他说没有你的授权他不能发!哼,还不是因为你们去干坏事了,所以才不敢让我看行程的!”殷雅霓确实有发过简讯给陈炜,要求看沈流岚的行程,结果当然是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