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一声尖叫从嗓子里叫了出来,尖厉的声音立刻划破了宁静的天际。除了恐惧此刻我再也没有了其他想法,手忙脚乱之际,我抓着车门把的手不知怎么的就轻轻地一推,没想到车门竟然轻而易举地就推开了。
我的眼底闪过一丝欣喜,立刻喘着大气逃离了那辆诡异的出租车,连头都不敢回一次,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了离我最近的一家福寿店。
“有人吗?有人吗?”我弯着腰,双臂支在大腿上,气喘吁吁地站在店门口呼唤着。
我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异常醒目,没有人回应我。我直起身子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福寿店里面的空调还开着,温度定格在了16℃,柜台里的摇椅还在微微地摇晃着,这一切都在显示着,这里刚刚是有人的。
可是既然是有人的话,为什么我出声求救的时候却没有人理睬我呢?我不敢再细想下去,但是大脑里却已经闪过了无数种可怕的可能性。
我悄悄地回头望去,看到司机师傅已经走下了出租车,双手环抱在胸前靠着车身站着,脸上戴上着一副黑色的墨镜,远远看去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
我盯着他的墨镜望了许久,透过黑色的镜片,隐约之间似乎还是能看到那两个可怖的血窟窿,一想到刚才看到的景象,我身上的汗毛“噌”的一下就竖了起来。
不敢再继续看那个奇怪的出租车司机,我扭过头继续看着福寿先里的详情,想要找到店主并向他求助。
福寿店里面摆放着很多积了灰的花圈,花朵原本艳丽的颜色被灰尘积压了大半,早就失去了原有的光彩。除了花圈之外,货架上还摆放着一个个形式各样的骨灰盒,但从材质上看就有红木的、陶瓷的、大理石的等等好几种,每一个骨灰盒前面都标着价格,粗略一看,这些骨灰盒的价格也从最低的两百到上万不等。
看到那后面一连串的“0”,我暗暗咋舌了一会,正准备收回自己的目光,忽然看到了在一个单独的架子上,摆放着的几个骨灰盒上已经刻上了亡者的名字。
出于好奇心作祟,我走近了一步仔细的看了起来。
忽然,我在其中一个白玉骨灰盒中看到了两个字,安眉。
骨灰盒上朱赤色的名字鲜艳欲滴,好似鲜血誉写出来的一般,就像是一道死亡召唤。
我的脑中仿佛有一道惊雷劈过,整个大脑都失去了意识。全身的动作变得僵硬,我的脚似乎被钉在了这个骨灰盒前面,一分一毫也动弹不得。
我的目光死死的锁定在那两个字上,可是任凭我再怎么去看,骨灰盒上还是刻着清清楚楚的“安眉”二字,仿若是对我的嘲讽一般。
我的内心正在遭受巨大的冲击时,忽然,离我不到两厘米的地方传来了“咯咯咯”的笑声,听上去诡异而又危险,白白的在我心里加了几分恐慌。
“砰砰砰......”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好似现在就要冲破血肉的屏障一般,我不敢回头看向那笑声的源头,却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是好,掌心早就已经被吓的濡湿一片,后背的衣服也湿了大片,被空调的冷风一吹,更是冰冷彻骨。
身后的笑声越来越大声,我的双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甚至有越抖越剧烈的趋势。透过货柜上玻璃的反射,我看到了司机师傅面目狰狞地站在我的身后,血淋淋的手已经高高举起,正在缓缓地靠近我的头盖骨。
恐惧,像是坠入深不见底的大海一般,周围全是水,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自救的地方。
我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一点点的靠近我,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手上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发丝上,发出了微弱但是粘腻的滴嗒声,那些血滴顺着我的头发滑落在我的手上。温热的血液透过我的皮肤向我的内心传递刺骨的冰冷。
我不敢回过头去,只敢定定地望着玻璃反射出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