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赤,你觉不觉得玫瑰陈带来的那男孩有点眼熟?”
我扯了下白千赤的衣袖低声问。
方才我乍一看就觉得他很面熟,除去他长得像莱奥纳多之外,我总觉得那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怎么就愣是想不起来呢?
脑子这种东西平时耍点小聪明倒还挺灵活的,怎么到了现在要思考的时候就像是生了锈的机器一样,怎么都转不动呢?
白千赤盯着那少年看了近一分钟,摇头道:“没印象。我又没有那种爱好,对于同性的长相自然是记不住的。”
他又转过脸,盯着我,过了半分钟说:“你不会是去了什么了不起的场合,见到的他吧?那男的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男孩。”
不是什么正经男孩?
我的思绪在脑海里打了老大一个结,忽然灵光乍现。
白千赤想说的该不是......牛`郎吧?
不会吧?眼前这个男孩顶多就十七八岁,谁家孩子十七八岁会让去做那种行当?现在又不是旧社会,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啊!
,不对。白千赤刚刚说了什么来着?他似乎说我去了什么了不起的场合?
脑子仿佛是突然接通了电流一般,猛然清醒。
我紧捏着白千赤手臂上的肉,狠狠地掐着,低声道:“你才去找了牛`郎!”
“痛痛痛!”白千赤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像是一个快要腐烂的老橘子。
“我错了还不行?”白千赤微微举起双手做求饶状:“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说的。你说的对,我不仅找了牛`郎,我还去找了织女!”
牛`郎?织女?
他怎么不去上天呢?和太阳肩并肩!
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和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笑话。我抛了一个白眼给他,便又放开了紧捏着他的手。
不过我还是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很是熟悉,至于在哪里见过,就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巨人见到男孩第一眼脸上便流露出了一种欢喜的表情。或许在这里不应该用“欢喜”这个词来形容他,而是用“垂涎”更好一些。
总之,在我看来,巨人看着男孩的神情很是恶心,让我觉得鸡皮突起,浑身不自在。
玫瑰陈瑟瑟地抬起头望向巨人,又深深地鞠了一躬才又毕恭毕敬地开口道:“主人,这就是我为你献上的宝贝。”
而后,他又转过身对着少年说:“约翰,快见过主人。”
约翰木然地抬起头,第一次清楚地将眼前的巨人完全看清楚的时候,身子竟不自觉地震了一下。
我看得出来约翰害怕了。
面对一个五米高的巨人,谁又不会害怕呢?
我紧张地盯着眼前发生的每一幕,心脏随着巨人向约翰缓缓靠近的手而剧烈跳动着,仿佛我才是那个真正要去面对巨人的牺牲品!
巨人的手轻轻地碰到了约翰的肩膀,我清楚地看到约翰垂在两边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他的整个身子都颤栗着。
连带着我也不自觉地颤抖,深藏在肉体中的骨头仿佛因为颤抖而不断地发出“吱吱”的摩擦声,引得我越发地烦乱。
恍惚间,我竟然有一种身处极寒之地的错觉,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是那么的冰冷,我的每一个毛孔都紧紧地闭合着,生怕有一丝一毫的缝隙被冷风侵袭。
“哦,我的小宝贝,你是在害怕吗?”巨人问约翰。
约翰颤抖着不敢说话。
我的心此刻已经被高高悬起,多希望现在能出现一个救世主将我们几个都救了。如此一来,玫瑰陈便不必再受苦,约翰也不用羊入虎口,连带着我和千赤也能顺利地找到妈妈回国去。
只是祈望永远都仅仅是祈望。世界上的人有这么多,上天又能听到多少个人的心声呢?他听到的那些心声中又能出手援助多少?
而我如今唯一能寄寓希望的白千赤,似乎在这个五米高的巨人面前仿佛只是一只蝼蚁,显得那么的无能为力。
巨人对于约翰不回话的态度生出了恼怒之情,眉头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很快便要凸起一个大疙瘩。
玫瑰陈见势不妙,连忙微弯着身子,恭敬地说:“主人,他不是有意冒犯你的。他只是有点......羞涩”
躲在暗处的我们都已经慌乱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我想玫瑰陈此刻也是如坐针毡的模样,所以才会说出约翰羞涩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