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两国交好已经上百年,但没有必要引起的误会和恐慌,那就该想尽一切办法来避免。
老皇帝看了寒墨夜一眼,“不是不能答应你,但兹事体大,朕还得考虑考虑,”他顿了顿,“这一阵子你的事情似乎有点多,既然体弱现在不是该多多休养?”
男人格外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
“儿臣已经休养够了。”
他漆黑深邃的眼眸看着他,低凉的嗓音并没有多少起伏。
“儿臣有事前往纳兰,此次入宫请求父皇的允准,若父皇不同意,儿臣也要赶去纳兰国。”
言外之意,便是要老皇帝看着办。
老皇帝却没有动怒,反倒笑出了声。
他了解寒墨夜的性子。
寒长玉还在他手里的时候,寒墨夜差不多也是随心所欲,想帮就帮他,大部分的时候看起来安分,实则不过是清楚,他根本也不会故意为难他。
毕竟,还不是时候。
没必要这么快撕破脸。
君威在寒墨夜的眼前是不起作用的。
他被迫流落宫外多年,对他这个父皇没有一点感情,也因为性子自幼沉默寡言,更是不拘一格,这些年打理江湖上的琐事,养出了霸主的气势于性格。
他身边人才济济,更是对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叫他想对寒墨夜出手都不敢明目张胆,只能创造机会,叫人帮忙出手。
也便是如此,他这个当父皇的,对他的态度,由生厌变成了忌惮,甚至――
除之而后快。
“既然你执意要走,那就与朕约法三章。”老皇帝的脸上带着点笑。
“你师出无名,此次去纳兰国不宜劳师动众,朕允你带两个侍从,沿路过去的驿站朕不会遣人帮你联系;到了纳兰国之后,一旦惹了非议,朕不负责帮你承担后果;等你回了盛京,朕还要罚你面壁思过三个月。便是这三个条件,你觉着如何?”
“好。”
……
寒墨夜想都没有想就这么干脆的应了好,倒叫老皇帝心中生疑。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这才挥手示意他退下。
东宫太子寒子晏的生辰很快就要到了。
近日皇后的寝殿里来来往往多的是朝中大臣的嫡女。
文西郡主也在。
她一心扑在寒墨夜的身上,倒是对这变相的牵红线没有一点兴趣。
半路笑吟吟的跟皇后说身子不舒服,转身异常快速的离开了皇后的寝殿。
她的婢女一路跟着,气喘吁吁的刚想说些什么,便见文西郡主倏地顿住了脚步,两眼放光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看。
她面色大喜,连忙跑上前,“夜哥哥……”
那婢女哎了一声,又得跑上前跟在文西郡主的身后。
男人恍若未闻,继续往宫外走着。
文西郡主多唤了两声,他这才稍稍顿了顿身形,转过身,双手负在身后,就这么的望着她,“有事?”
自上次被寒墨夜训斥过一顿,不许找郁唯楚的麻烦之后,文西郡主生闷气倒是一直都没怎么缠着寒墨夜。
加上他很快出使纳兰,一回来就说要娶那什么殊影,她更是一气之下不想再见,而后他们大婚未成,听说他重病缠身,她心急倒是寻上门好几次。
只是每一次不是被管家打发回来,就是被落苏打发回来。
一次都没有见着寒墨夜。
如今见着了,可想而知她的高兴。
“没有啊,只是西儿很久不曾见过夜哥哥了,”文西郡主的小脸上尽是笑意,眉眼间眨动的都是女儿家的羞涩之意,“夜哥哥近来可好?”
寒墨夜面色寡淡,应了句本王很好,有劳郡主关心。
转身便迈开长腿径直往宫外走去。
文西郡主的面色一僵,又赶忙追上去。
男人的步子很大,她得小跑着才能与他并肩走在一块。
“西儿听说夜哥哥的身子很不好,也曾登门拜访过靖王府,想知道夜哥哥的身子如何了,好说歹说都是西儿的一片心意,你我虽不是自幼一起长大,好歹西儿也陪在夜哥哥身边多年,夜哥哥如今非要这么绝情么,竟正眼都不愿看西儿一眼?”
“本王已有妻室。”男人眼皮未掀,声音淡淡的,“多看别的女人,她若是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文西郡主的步子倏地滞住了,在她身后一直小跑着追着她的小婢女,未曾料想她会突然停住步子,来不及收回,猝不及防的就撞到了文西郡主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