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正好临近元旦假期,王安安谢绝所有亲朋戚友同袍客户登门探望的请求,准备在家中继续静养,享受难得的病假。不曾想,期间安琪特别尽职尽责的把所有公司里收到的慰问礼品鲜花快递到家中,一时间快递包裹络绎不绝、按门铃声此起彼伏,让她不胜其烦。
“叮咚叮咚叮咚”
催命门铃又响起,好不容易想眯瞪一会的王安安气的要炸毛。冲到门口,抢过包裹,‘砰’,把门关上,举起包裹发泄性的往地上一砸。不管不顾的进了房间,闷头大睡起来。
再次醒转已经是屋内四下漆黑一片、窗外万家灯火的时候了。王安安心满意足的伸了伸懒腰,起床,打亮家里所有的灯。先给自己泡上一杯格雷伯爵红茶,沁人的意大利香柠檬飘散满屋,让她完全清醒过来。端着茶,叼着曲奇,光着脚丫子踩上绵软温暖的波斯尼亚风羊绒地毯,一屁股坐下,翻阅起时尚杂志。
余光扬起,扫见客厅地上扔着个长方形包裹,孤孤单单的,弃婴一般,这才想起睡觉前的冲动。王安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自己还是挪了过去,拾起包裹晃了晃,里面有刷刷刷的声音,似乎是什么制品给摔碎了。王安安心里一阵不安,觉得有些懊恼,赶忙把包裹打开,取出里面的物件。
这是一幅裱在浅灰色木制画框里的水彩画。不大,估计也就32*24公分长高,画框已破碎,碎片压在水彩画上。
画中,一位女子,穿着医院的病服,躺在白色的床上,沉沉的睡去;乌黑长发四下散落,纤细的左手露在被子外,扎着吊针,透明软管内的一滴药液即将滴落;画中女子面容清秀,却略显憔悴,少了生气;女子睡的并不安详,透露着丝丝难受的表情,不知道是梦见了可怕的事情,还是纠缠不清的病魔打扰着她的清梦。离女子右耳不远的地方,撰写着一个小字:安。
画风婉约流畅,王安安看痴了。
她知道画中女子就是自己,也知道画的是自己生病期间,却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画下,又画的如此意境。
她能体会到画画之人当时的情感:担心、心疼和怜爱。
她甚至能感受到画画之人当时的心理活动:想要将女子抱入怀中,让她睡得踏实安稳,却又不敢和抑制;想要伸手轻轻地抚摸女子的脸庞,抚去她的难受,却又不敢和抑制;想要躺在女子的边上,替她分担病痛的折磨,却又不敢和抑制。想要很多,却因为不敢和抑制,都浓缩在这副画中,隐藏在水彩线条之内。
不知看了多久,王安安找到手机,微信上打了个表情,发了出去。
夜的另一端
司成宇坐在小教室里,眼前的画板上放着手机取代了画纸。手机上显示的是一副画的照片,就是王安安看着的那幅,司成宇也看了很久,脸上带着微笑。
手机显示有新的微信。
司成宇点开,是一个流泪的表情。嘴角不觉上扬,随手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加一个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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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彩芬每次进医院都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得,看的目不暇接目瞪口呆。一边看还一边心里念叨着:
“哎呀呀,这个姑娘长得真好看,这小脸蛋小的跟鸭蛋似得。”
“哎呀呀,这位小姐皮肤真好,看着白、嫩,跟刚蒸出来的水鸡蛋似得。”
“哎呀呀,这姑娘的大腿怎么那么长啊,又长又直,真好看!就是裤子短了点,连屁股都快遮不住了。”
“哎呀呀,作孽啊,这女的咋的啦?头包扎的跟粽子似得,眼睛肿的跟鹌鹑蛋似得。”
“哎呀呀,这姑娘长得好。瞧这屁股,又大又圆;瞧这胸部,又大又挺。绝对好生养。要是我儿子娶了她.……”
“方大妈,您这是往哪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