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渐红还是有所保留的,但是如果把鲁寒星的态度作为一个阴谋的起点,而自己又无心搅到里面去的想法说出来,难免会留一个消极回避的印象,倘若无所事事地混两年,时间会过得很快,可是那些斗争对于陆渐红这个无意于搅混水的人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况且,火并没有烧到他门前,正如他所说,目前的甘岭还是稳定的,虽然内斗无声无息,从未断过,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省委省政府还是能保持一致的,尤其是在发展这个大方向上。
当高福海让他再考虑考虑的时候,他只是淡淡一笑,道:“知道的并不一定要说出来,那是周书记的事,我需要做的就是把领导交办的事情办好,能让甘岭的经济再得到提高,也不枉我一番努力。”
对于陆渐红含而不露的说法,高福海在心里给予了高度的肯定,谋事不谋人,这才是符合经济发展的人才,当然既谋事又谋人那是再好不过了,当然这两者是矛盾的,事情尤其是陆渐红现在做的事情,并不是随便说上几句的事情,需要付出大量的精力,如果再谋人的话,精力不逮先且不谈,恐怕侧重点也不一样了,这与他的初衷是相违背的。因为发展工业,是陆渐红第一个提出并且付诸于行动的,通过对陆渐红的了解,他绝不是一个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时候不早,陆渐红起身告辞,高福海道:“以后再来的时候,不要带东西了。”
这句话代表着对陆渐红的认可,陆渐红道:“爸,您真的很好。”
滚!高福海差点忍不住斥责这个马屁,见高福海神色不对,有危险举动,陆渐红连跟高兰打招呼都不敢,夺门而逃。
望着陆渐红有些屁滚尿流的样子,高福海在陆渐红的背影后露出一个笑容,关上门,敲了敲高兰的房间:“兰兰,睡了没有?”
“没有呢。”高兰开了门。她一直在担心这爷儿俩再扛上,不过听到他们谈论政治上的事情,心里就放下了许多。
高福海进了来,埋怨道:“兰兰,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一声。”
“爸,渐红不敢告诉您,怕您生气。”
“生什么气啊,既成事实,又有你舅公撑腰,我能拿他怎么样?”高福海颇有些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忽然露出了跟当天陆渐红一样的话来,“男孩还是女孩啊?”
陆渐红一上班,黄澄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说周琦峰请他过去一趟,然后低声说:“鲁省长也在。”
陆渐红心知是关于那份意见书的事情,道:“我马上过来。”
在周琦峰的办公室里,周琦峰和鲁寒星的意见惊人地一致,都说这份意见非常扎实,具备很高的可操作性,两人就一些细节方面的讨论也一一提了出来。能够到正部的级别,谁没有几把刷子?看待问题的高度就是不一样,陆渐红虚心地说:“两位领导高瞻远瞩,目光长远,我马上就回去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