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闲的主子,到底是哪一个?过去他们都以为是上官屠。后来晓得她是冥国圣女,作为维系冥国皇室与冥国祭司府关系的关键之人,又觉得她不大可能是听命于上官屠,顶多也就是个合作人的关系。他们听如今苏浅这意思,竟是说她的主子是上官陌!
抗衡楚渊的,可不正是上官陌!
可上官闲她明明做了那么多上官陌对头才会做的事。
如此说来,她竟有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女细作!上官陌养的细作!
这个揣测骇住了楚哲和崔梦雪之流。
倘或揣测成真,意味着的是,上官陌他不顾苏浅的感受,瞒着苏浅和她最恨的女人一直过往甚密!
她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了,这是在她的伤口上又插刀子!
苏浅她却这样淡然地面对这件事情,令本就火爆脾气的崔梦雪无明业火立即烧了起来。
凶狠地瞪住上官闲。
倘或她说出一句不好的来,他打算冒着被人耻笑男人打女人的危险先上去揍她一顿。
上官闲避而不看崔梦雪投来的凶狠眸光,盯住龙椅上的苏浅,和苏浅身边被宫女抱着的清泽和扶光,眸中的痛色已经很是明显。
苏浅猜出她的身份,她并不意外。那个人叫苏浅。虽然她不待见那个人,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是这世上无人堪出其右的女领导者。
“苏浅,陌哥哥他心心念念你们母子三人,你却在这里做什么?不仅联手他的对头楚渊与他为敌,还私自要给陌哥哥的儿女举行受封仪式,你让陌哥哥心里该怎么难过?”
苏浅默然瞧着她。
这位姑娘对上官陌的执念还真是深。连他心里受些许委屈都受不住,要替他来兴师问罪讨公道。
她正琢磨着该如何回答她的话,崔梦雪已经忍不住开口:“信使脑子有病吧?上官陌他既已写下和离书,便是撇清了和咱们帝凰的关系,又怎么会因为咱们帝凰难过?退一万步讲,即使他会难过,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他讥讽地笑了一声,“既是他难过,信使不留在他身边安慰,反倒来苏都倒打一耙,责怪被他伤害的人,是欺负新苏朝堂无人么?”
苏浅面无表情挥了挥手,示意宫人先将清泽与扶光抱下去。
今日这是要闹起来的节奏。她须先护着清泽和扶光。
“关系撇没撇清,又如何?陌哥哥心里的苦,你们帝凰若是都不了解,就是枉为陌哥哥的一心人了。”
上官闲哼了一声。又对着苏浅:“苏浅,陌哥哥素日待你的心,你就算是万年不化的顽冰,也该化了。如此践踏他,可见你根本连心都没有,你真是不配陌哥哥。”
苏浅似笑非笑望住她,“信使偷了上官陌的腰牌来向我兴师问罪,不晓得若是上官陌知道了,会怎么惩罚信使。”
将信使二字咬得尤其重。
上官闲微微变色,却还是强硬:“明明是陌哥哥给我的,你休胡说。”
“给的还是偷的倒是无所谓。”苏浅眉梢一挑,“劳信使给上官陌带个话,就说我打算半月之后,御驾亲征。他可提前做做准备。我可没楚渊的耐性陪着他玩儿。”
话不但惊住了百官,也惊住了上官闲。
微微变化的脸色一下子骇住,“苏浅,你,你真是愚蠢!”牙咬得咯咯响,“你这样的女人,真不晓得陌哥哥他为什么就是放不下!”
话音未落到地上,一个大巴掌已经朝着她嫩白的小脸儿而去。
她身形急急一偏,这巴掌倒是躲过了。崔梦雪第二巴掌又追了上来。楚哲半空里握住崔梦雪的大手,呲牙:“崔副丞,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这大巴掌下去,美丽的信使姑娘脸可就废了,这可是要上升到国际争端的。”
上官闲怒道:“苏浅,两国对战不斩来使,你的人这样无礼,你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苏浅冷冷一笑:“信使姑娘既然说我是愚蠢的人,愚蠢的人做事有时没分寸。多担待。当着这满堂文武,我也不想失了体面,说法可以给信使,但还请信使拿出出使信物或者文书什么的。即便我是愚蠢的人,总不能随便什么人来我新苏朝堂自称是谁的信使,我便会蠢到无条件相信吧?”
上官闲一怔。
这个真没有。
苏浅一挑眉:“怎么?没有?”
上官闲一咬牙:“陌哥哥没给。可我是谁你当该晓得。既然晓得,还有什么不能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