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悄悄和律骁赶到龙台山的乐家时,盛左和横影一人捉着一把刀,已经在乐家的庭院里打得飞沙走石,难解难分。
席悄悄扔下律骁,风一样的跑进了乐家的大厅。
乐家的大厅华美气派,典雅而富丽,欧洲宫廷式的复古奢华沙发椅中,乐婧手撑秀颐,慵懒地半躺于上,正略有些苦恼地盯着外面原本风景迷人的庭院。
美观优美的庭院与大厅之间,只隔着一副巨大的落地玻璃。
“小姨,怎么一回事?”席悄悄趋到乐婧身边去问。
乐婧今天穿着一袭很梦幻的烟蓝色镶水钻的收腰华美长裙,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面若绽放的玫瑰,神态如静止的罂粟,艳唇边轻抿一抹愁,长睫恍若凝固的两只精美的蝴蝶,阔大的镶钻裙角从她腰间垂下,铺散了半张沙发,又十分旖旎地逶迤于地。
“唉!”未语她先叹了一口气。
席悄悄的心儿抖了一下,不禁小声问道:“小姨,你不会真的和横影怎么了吧?”
外面。
盛左的黑色毛呢外套早已褪去,他只穿着一件昂贵的黑色高领毛衣,下面是黑色的西裤,手握一把长刀,刀柄很细,看着就寒意深深。
他微微喘着气,一双闪着夺目光华的犀利鹰眼红若充血,异常阴戾地看着横影,额前乌黑的发丝有几缕垂下:“今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横影,你太叫我瞧得起!竟然这么捅我一刀!”
横影也微微喘着气,清俊迷人的脸上全是冷酷桀骜而嗜血的淡笑。
他穿的很中式,白色绣金线的锦缎立领紧身薄棉夹袄,闪光的玉石扣子一直扣到他修长的颈项,下面是青色的长裤。
他身材秀长,劲瘦有力,这样一身穿着使得他像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民国贵公子,充满了禁欲的清冷气息。
阴天,有风,天空上灰白的云层很厚,瑟瑟的寒风拂动他额前的黑发,露出他微有汗意的额角,他轻喘,伸指洒脱地轻弹自己手中的萧冷乌刀,对盛左道:“若非她当年要留你,你以为你还有命在?”
卧拷!盛左不能忍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咆哮道:“那今天我们就看看,究竟是你死在我手里!还是我死在你的手里!”
“奉陪。”
“乒乒乓乓!”一阵兵器相交声,刀光剑影中火星直冒。
大厅。
“小姨,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是怎样?”席悄悄再次催乐婧,她光叹气有什么用,得回答她的问题才行,她压低声凑到乐婧的眼前:“你只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睡横影?”
“唉~!”乐婧再次叹了一口气,伸手轻抚她美美哒的芙蓉面:“我亲爱的小孩,小孩子不要知道这么多为好。”
席悄悄感觉自己要翻脸:“我不是小孩子了。”
乐婧这才像回过神一样,掀起优美的羽睫,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被吃了,真做了?感觉怎么样?初夜疼吗?”
席悄悄要气死:“你怎么还关心这个啊?外面那两个人都打的死去活来了,下一秒就要出人命啦!”
乐婧:“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他们见面就斗起来,都不听人一句的。”
“那你告诉我,你真睡没睡?”
乐婧把问题抛给她:“那我问你,我睡了又怎么样?没有睡会怎么样?你会不认我这个小姨吗?”
“怎么会!”席悄悄下意识的说,不管乐婧发生什么事,做事有多么的离经叛道,引人非议,可她就是她的小姨,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不就得了。”乐婧纤美的双手一摊:“无论怎么样,我左右都是你的小姨,那我现在告诉你,睡了。”
席悄悄:“……”
她能不能不要脸的再问一个问题,横影好吃啵?
……
庭院里原本被园丁修剪整齐的花草树木都遭了殃,许多都被削下了半个圆球,四季常青的树叶被锋利的刀锋削落了一地。
横影一个踉跄,轻咳一声,伸手扶了扶身后的院墙,止住了身子。
盛左长刀一横,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冷峻凌厉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难以置信与惊痛:“你竟然会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