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萧代皇上处理奏折,不过短短数日,朝中文武百官便皆已知晓,一时间,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汹涌,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盘算。
而在这场流言蜚语中,一向身为呼声最高的尉迟锐,信誉无疑是受到了重创。
‘砰!’‘砰!’……
此起彼伏的瓷器碎裂声,使整个世子府气压前所未有的低迷。
识趣的丫鬟奴才们,有多远避多远,而那些平日里,恨不得时时在尉迟锐视线范围内晃悠,寻找存在感的美人们,也皆躲在厢房内,不敢露头。
在他们看来,现在谁在他面前晃悠,谁死。
而这些各自寻找安全之地龟缩的人中,并不包括聪子。
身为尉迟锐贴身奴才的他,不得不缩着脖子,默默叫苦连天的迎接着越发沉闷的低气压。
‘砰’,‘砰’……
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子将书房内的东西,砸的七零八碎的聪子,硬生生的吞了口液唾液,悄无声息的逼至一旁,免得被砸上。
良久……
待书房内最后一个瓷器被砸碎,尉迟锐总算是收手。
目光阴鸷的盯着,一片狼藉的地面。
“世子……”聪子小声试探唤了声。
尉迟锐对他的叫唤充耳不闻,不断急速上下起伏的胸口,彰显着他此刻的怒气。
聪子又吞了口唾液,小心翼翼踱步上前,规劝道:“世子!皇上不过是让萧世子帮忙批阅几日奏折,并未明确生出立他为太子的意向,你切勿先行自乱了阵脚!”
“不过?”尉迟锐重重嚼着这两个字眼,目光越发阴鸷:“你确定,是不过?”
“呃~~”“历朝历代,只有皇上有意栽培之人,才能有资格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而你竟能轻描淡写的说,不过是让他帮忙批阅几日奏折,你是真的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尉迟锐咄咄的注视着他,眼底的阴鸷,
几欲溢出眼眶。聪子心跳连漏数拍,惶恐十足道:“奴才是觉得,皇上每年都会抓三王爷,为他处理一段时日奏折,但这么多年过去,三王爷还是三王爷,并未因此而成为太子;而如今皇上身子骨不好,三王爷又不在京城
,临时抓萧世子充当苦力,并不能说明什么!”
“你跟在本世子身边这么多年,就学会了个睁眼瞎?”尉迟锐眼睑微眯,与其说是怒不可遏,倒不如说是失望。
聪子心头一禀,砰然跪与地面之上:“奴才愚钝,还请世子明示!”尉迟锐冷冷注视他几个呼吸后,收回目光:“这么多年来,皇爷爷虽偶有让三皇伯父帮忙处理政务,但他无心朝政一事,人尽皆知,文武百官并不会乱想,甚至是加以猜测;但尉迟萧却不一样,他虽没有表
现出,对皇位志在必得的野心,但同样,也从未表示过,对皇位毫无兴趣,这样一个他,一旦接手朝政,文武百官又怎会不胡思乱想?甚至是,直接墙头草般的对他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