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楼主这话可就不好听了。”苏惊羽慢条斯理道,“我哪猥琐了?”
“身为女子,换了身男装,便毫不脸红地调戏另一个女子,这还不猥琐?”君祁攸道,“更好笑的是,你明明做了如此猥琐的事,却还一脸正儿八经地问我你哪里猥琐。”
“君楼主,虽然方才你帮了我一个小忙,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得接受你的贬损。”苏惊羽轻瞥了他一眼。
“小羽毛,不用放在心上。”一旁,贺兰尧开口,声线漫不经心,“有些贬损的话,是由羡慕嫉妒引起的,君楼主活了二十多年都是光棍,虽然坐拥金山银山,却没有撩拨姑娘的本事,他看你身为女子比他还会懂得撩拨姑娘,他心里不舒畅,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从心底深处感到自卑,咱们也就别与他计较了。”
君祁攸:“……”
他嫉妒苏惊羽有撩拨女子的本事?
扯淡。
“贺兰兄,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可笑了,我为何要嫉妒一个女子?这简直……”
“不要多做解释。”贺兰尧打断他的话,“解释就是掩饰,掩饰的便是事实,我们心知肚明,你就莫要再诡辩了。”
君祁攸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从你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儿恼怒。”贺兰尧神色平静,“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有再多财富又如何,至今还是一个光棍。以君楼主你的人品,想要娶个胭脂俗粉回去倒是容易,若是想要娶上档次的出色女子,只怕很难。”
“荒谬。”君祁攸淡淡道,“以我君家的财富与江湖地位,还怕找不到一个出色的当家主母?我只是暂时还未找到,不代表会打一辈子光棍。”
“你找不到的。”贺兰尧道,“金钱再多,不能买来真情,能用金钱引诱来的媳妇,那只是冲着金钱来的,不是冲着君楼主你这个人来的。”
“贺兰兄这是在故意气我吗?”君祁攸道,“我君祁攸只要想成家立业,皇家的金枝玉叶也能手到擒来。”
“那也不上档次。”贺兰尧悠悠道,“就拿鸾凤国这几个公主为例,她们都是金枝玉叶,但你觉得,她们有多出色呢?除了生来就拥有高贵的地位,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就我目前所见到的几位公主,真是一个赛过一个智障,女子为尊的国度,养着的就是这些玩意……跟她们比起来,我觉得我们出云国的公主们都蕙质兰心。”
君祁攸:“……”
“君楼主你若是觉得,只要是金枝玉叶就够上档次,那我可真是笑而不语了。原来奸诈如你,心中有这样错误的认知,那你不妨试着娶个公主回去,哦对了,鸾凤国的公主可不好娶,应该是入赘,依我看,今日这位四公主就挺适合你。”
贺兰尧说着,伸手揽过苏惊羽的肩,悠然道,“我年方十九便拥有如花美眷,而君楼主你一把年纪了,还不打算娶妻,你想打光棍打到何时呢。”
君祁攸的眼角几不可见的一跳:“……”
好个贺兰尧,总拿他打光棍这事儿嘲笑他。
苏惊羽眼见君祁攸不说话了,顿时觉得心中畅快。
她依稀可以猜到君祁攸纱笠下的脸色有多么难看了,阿尧的这番话,必定能让君祁攸郁闷许久。
看他还敢说她猥琐。
“君楼主若是没有别的事儿,我们要回府了。”苏惊羽笑道,“女帝陛下赐予给我的府邸,又宽敞又大气,君楼主有没有兴致去参观一下?”
“不了。”君祁攸道,“我不是个闲人,回去还有一堆账务要处理,告辞。”
话音落下,他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尧,他心塞了。”苏惊羽望着君祁攸的背影,目光中笑意闪烁,“你说话总是这么犀利而逗趣。”
从贺兰尧口中出来的话,常常都能把人气得无言以对。
“谁让他笑话你了,我不得笑话笑话他么。”贺兰尧轻描淡写道,“再说了,我原本说的也是实话,不存在浮夸。”
“好好好,知道你是替我出气。”苏惊羽笑着挽住他的胳膊,“出来够久了,回府去吧。”
“再去一趟成衣店。”贺兰尧道,“给你买几件女子的衣裳。”
……
二人买好了衣裳之后,回到了女帝赐的府邸,苏惊羽便将面见女帝时的人皮面具戴了回去。
调戏二公主尹红砂时,她展示人前的是真容,作了男子的打扮,这会儿摇身一变变回御医霜满天,自然要将假面具戴回去。
如此一来,下次再遇见二公主,便不用担心被她纠缠了。
“自从辞去了玄轶司的职位之后,我便是闲人一个,好久没有体验工作的感觉了。”苏惊羽仰躺在藤椅之上,悠悠道,“现如今暂时当了御医,每日都要装模作样进宫一趟,我又要变回从前那个勤快的我了。”
贺兰尧闻言,眉头轻挑,“你这御医当不了多久的,别忘了,我们只剩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这个万恶的月恒,真想看他长什么样,一脚踩在他的脸上。”苏惊羽磨了磨牙,“要不是这厮,我们也不至于如此费神费脑,真是混账。”
若不是月恒出幺蛾子,这会儿他们早已离开了鸾凤国。
不过,月恒提出的一个条件倒是挺吸引人:只要完成他交代的任务,便说出阿尧的生父是谁。
“我们迟早会见到他的。”贺兰尧的声线在耳畔响起,“只要他现身,就不怕收拾不了他。”
……
第二日,苏惊羽起了个早,洗漱用饭过后便去往皇宫,带上了贺兰尧同行。
偌大的府邸,暂时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多余的下人,他们便共乘一匹马,前往宫中。